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
向秀等在门外,内心也是惶惑不安,既盼望见到红荍,又惊骇见了以后更难健忘。他正自纠结不已,却见一粉衣女子出得门来,窈窕清丽,活泼可儿,一双美目俏生生地看着本身,眸中神韵犹似那人当年。他脑袋一懵,将面前之人与脑海中的芊芊融为一体,喃喃唤道:“芊芊。”
红荍看着曹璺果断的神采,心中还是想不通,手持诗稿呆立在那边。
“他竟如此负心?亏我一向将他的《凤求凰》当作佳作,如此看来真如粪土普通!”红荍替卓文君愤恚不已,伸手要将刚抄好的诗撕掉。
曹璺也堕入思考:“别人我不知。我只晓得我与他之间,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容不得第三人。”
“你二人私定毕生,此去将如何对家中交代?”嵇康不由替他二人忧愁。
“亭主,你有没有甚么话要稍给嵇公子?”
“不管他们如何干与,我与月儿之事,当由我们本身做主。”阮咸不觉得意,他与素黎月既已商定此生,何需再去管那些世俗目光,流言流言?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阮咸与素黎月定情以后,便将此事奉告了姑母,求她把素黎月留下来,今后娶之为妻。没想到姑母听了竟二话不说,一口承诺下来。他二人本觉得此事已板上钉钉,谁知厥后的变故却令人始料未及。
“呸呸,嵇公子才不是司马相如!他用情埋头,矢志不渝,岂是司马相如那等薄情寡义之人可比?”曹璺嗔道。
“表兄?”红荍正在迷惑,俄然想到能够是嵇康到了,便接过道,“多谢了,那恰是我的表兄,烦劳你让他稍等半晌。”
阮咸初见素黎,便被她的异域风情所吸引,但两人常日里并没有太多交换。直至一日阮氏合族宴饮,姑母命素黎在席间用琵琶弹奏了一曲《平沙落雁》,声动全场,艳惊四座,也同时叩响了阮咸的心扉。
“亭主,你与嵇公子便如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普通,才子才子,琴瑟和弦,令人羡慕。”红荍抄罢此诗,托腮叹道。
红荍被她问得粉面通红,捂着脸道:“亭主,你别讽刺我了!”
素黎月岂肯分开阮咸,那人已是她在中原独一的牵挂,分开他剩下的日日夜夜该如何度过?她趁仆人家泊车歇息之时,偷偷从车上溜了下来,一起躲躲藏藏往回跑去,直跑了半日实在体力不支,倒在嵇康马边。
“好!”红荍脆生生地承诺完,雀跃而出。来到门外,只见一名男人绿衣翩翩,长身玉立在阶前,恰是前次在嵇府所见之人。她曾向岳山探听过,晓得此人名叫向秀。红荍方才见嵇康提到与一老友同来,便但愿是向秀,此时见果然是他,内心又是欢乐又是羞怯,一时候不知如何开口,连曹璺交代的话也忘了说,只立在门边扯着衣角,笑盈盈地盯着那人。
愿言配德兮,联袂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
流俗难悟,逐物不还。至人远鉴,归之天然。
“那亭主你说,他厥后究竟爱哪一个?是卓文君,还是阿谁茂陵女?”
生若浮寄,暂见忽终。油滑纷繁,弃之八戎。
阮咸研讨制琴之术,将琵琶改革为直柄圆形,四弦十二柱,竖抱弹奏,形似月琴。人们为了记念他,将这类琵琶称作“阮”或“阮咸”,这都是后话。
曹璺拦住她,笑道:“这倒也不必。固然他二人豪情有变,但此诗仍旧是篇佳作。你看他字字诚心,句句有情,想必当日对文君的爱意并非子虚。只可惜时过境迁,民气善变,令统统都窜改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