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真是风趣。”向秀笑道。
“哦?此话怎讲?”向秀瞥了一眼嵇康,笑问。
“无妨,有缘自会再见。”
嵇康笑道:“前次在洛阳郊野,我二人曾听过先生吟诗。先生鹿车喝酒,当场葬身,萧洒清闲,嵇康非常佩服。”
他们这边刚探听完,只见那青年已经卷起袖子,举拳欲朝那人打去。世人正筹办拉架,谁知那人面对拳头不但不躲不闪,反而笑道:“你看我这副身子骨,瘦得像鸡肋普通,打起来忒硌手。我倒不怕疼,只怕你的拳头不舒畅啊!”
“红荍,或者芊芊。”
行无辙迹,居无室庐。
嵇康点头默赞,与向秀接着前行,缭绕在两人间的沉闷氛围随之荡然无存。
“你那篇《难嵇叔夜摄生论》驳得甚好,不过你忘了提一样。”
“樱娘,再拿几坛好酒来!”嵇康招手唤道,“本日定与先生喝个痛快!”
“好,你既不敢承认,我也无话可说。”
“好,好,那你看我身上有何物值钱,尽管拿去。不过我看除了这条命,也没甚么值钱之物。”
寒霜化尽,绿染枝头,迎春带俏,佳期已近。洛阳嵇府到处张灯结彩,合座彤红,仆人仆人忙里忙外,喜气洋洋,筹办三今后迎娶长乐亭主。
“走,看看去。”嵇康与向秀来到酒垆门口,向一名路人扣问情由。本来,那人乘鹿车路过此街,与那青年走了个对脸。青年也不让路尽管往前走。鹿车本就不稳,车上的人又醉得能够,一摇三晃,便将酒撒在了青年身上。本来也没甚么事,可这青年不依不饶,非要车上的人补偿,这才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