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嵇康醉眼看着烛火下莹莹如玉的容颜,低头附在她耳边,道:“我另有,最后一物相赠。”不等曹璺反应,已侧过脸在她唇上落下深深一吻,扯过床边围帐,将二人的身影掩进层层叠叠的红纱帐中。满室浓情,春意无边。
“你!你在这里站了多久?”钟会垂垂压不住怒意。
钟会看了看那些诗稿,又细心打量了她一番,摸索道:“你神采不好,是不是那里不舒畅?”
“闭上眼睛,我有一物相赠。”
“我只是想看看,这么晚了你要去见谁。她究竟甚么处所好,如果你喜好,我能够学。”
“好。”司马芠将眼泪冷静吞下,甚么也没问。两人来到卧房,钟会道:“你先安息吧,我稍后便来。”司马芠点点头,独自侧卧在内里。
来在新娘身前,嵇康悄悄撩起她的凤冠流苏,一张明艳照人的绝色容颜缓缓闪现,对他展颜一笑,动听心扉。两人借着烛光相互凝睇,都觉面前之人从未有过的光彩夺目,勾魂摄魄,令民气旌摇摆。
“它们曾互碰而破,却也是以能够合二为一,永不分离。你可喜好?”
嵇康神采一红:“你这是要去那里?”
“是。”嵇康神采微赧,“钟会……他曾以‘璺儿’唤你。我不肯再以此字相称,今后便以你的小字为名,可好?”
“恰是。我找人将它们嵌合在一起,成了这块玉珏。”
曹璺又是一喜,刚伸脱手却被嵇康牵起摊开掌心,用指尖在其上写下两字:“你闺名为‘璺’,意为‘玉破’。现在你有了我便不会再有完善。我将‘玉珏’二字赠你,而后便是你的小字。”
曹璺将脸贴上他的胸膛,甜甜一声:“夫君。”
钟会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天赋方才回暖,为何穿得如许少?”揽住司马芠走出版房,瞥见落在地上的团扇,俯身拾起道:“这气候还用不到此扇,怎把它拿出来了?今后莫再使了。”
另有三日,她便要嫁与别人。钟会轻笑两声,执起酒壶自斟自饮,直至夜深。红帐当中,司马芠睁着双眼,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枕边。
“芠儿?好个‘芠儿’。本觉得这是你特地为我所取,却不知只是酒后讲错的遁词。那晚你唤的本是‘璺儿’,是不是?”
“夫君之称,人前称呼便可。你我独处之时,我想听你唤我之名。你我皆如此相唤,才是举案齐眉。”自古夫为妻纲,老婆直呼夫名,乃是夫敬妻之举。
曹璺盼着这一天不知多少朝暮,此时终究见到魂牵梦绕之人,见他只是望着本身也不说话,便娇羞一笑,微启朱唇刚欲唤人,却被嵇康以手悄悄掩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