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竹林颂:嵇康传奇 > 第50章:深宫现异兆,七贤聚竹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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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兮,聚以精魂。魂兮魂兮,我思不竭。

“是呀,山主簿红光满面,想来不日又将升迁。”嵇康拱手道。话音一落,三人面面相觑,皆忍不住大笑起来。

山涛被老婆如此一说,就是再如何气度广漠也不由出现酸来。他正闷闷不语,韩贞笑着弥补道:“不过,若论起气度和胸怀,他们却不能及你,这也是你能与他们为友的事理了。”山涛这才找回庄严,点头道:“他们也是如此以为啊。”

世人皆问何事。王戎道:“我来前两日,大将军曹爽派李胜出任河南尹。李胜临行前面辞司马懿。谁都知此乃曹爽命他去探看司马懿病况。你们猜如何?”

人生何兮,乐以无忧。是以路矣,彼无绝顶!

三人在山涛府上聚了几日,阮籍发起一起去他陈留的家中一游。三人驾车来到陈留阮氏族居之地。只见大道北边皆是高门大户,而南边则是低门矮户。北边的人家每逢气候阴沉,就将富丽的衣服晾晒在内里,花团锦簇,极其刺眼。而南边的住户则甚为寒酸,不美意义将冬衣晾出来。

长路其修远,人生偶然尽。二人浩大奥妙的悟境,终究都与马蹄扬起的灰尘一起,被远远抛在身后,消逝天涯。瘦马奔至山路绝顶,蓦地收住前蹄。车上二人猛地一倾,猝然惊醒,望着面前的断壁死路再也忍耐不住,仰天悲哭!

“若要我直说,我却不得不承认,你的才情比他二人可差远了!”

阮籍高低垂起马鞭,一鞭挥下入骨三分。瘦马吃痛,嘶吼一声长蹄蹿出,顺着山路奔驰而去。阮籍见马已吃惊,干脆撒开缰绳任其疾走。一起上,二人皆闭着眼,一言不发,跟着马车肆意摇摆,心中无数思路如白驹过隙,穿胸而过。

“濬冲如何找到此处?”嵇康问道。

魂者游离,我思如飞。体者升腾,悟我大境。

“司马懿想必称病不见。”向秀道。

屋中的阮咸闻声叔父相唤,将外衫胡乱一罩,赤着脚迎了出来:“明天果是好日子。月儿,快去把盛酒的大缸抱出来,我们要在院中痛饮!”

“看?你在那里看的?”

“与你一样,一夜未睡。”

“你二人还未看破么?自群雄逐鹿以来,天下诸侯皆将江山当作他们宰割之物,将百姓作为他们获得天下的垫脚石。我甘愿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也不肯拿别人的性命作本身争权夺利的捐躯品!”阮籍斩钉截铁道。

山涛从未见过此等架式,捋髯道:“如此喝酒,莫非家中酒具未几?”

阮籍也不答话,举步走进院子喊道:“仲容,快快拿好酒来,有高朋到了!”

嵇康端着酒杯蹙眉不语,他从未将甚么“上中下散”放在心上,这官职不过是因为曹璺长乐亭主的品级身份不得不任。此时曹氏政权已如大厦将倾,他自可随时弃官清闲安闲,但曹璺身为曹氏先人,又岂是悄悄松松便能够接管?

见汗青兮,长河奔腾。贤愚何任,沧海一舟。

…………

…………

“我晓得他的忧愁,此亦人之常情。”山涛道,“我四十岁方入仕,然志向未展便遭受险恶政坛,一番为国为民之心空放弃,想来谁又甘心?”

阮籍白了一眼:“几日不见,巨源提及话来沉稳很多,与他的年纪更加相称。”

思欲登仙,以济不朽。缆辔踟躇,仰顾我友。

“我是看得入迷。”

“我原想去拜见阮先生,却听家父说他告了长假在山阳竹林畅游。”来人恰是那日观虎的少年王戎。他的父亲王浑与阮籍同任尚书郎,很有些友情。阮籍曾到王府拜访王浑,王戎也出来同坐。席间王戎批评名迹,精炼入理,言谈清雅,见地比其父高出很多。阮籍今后到王府做客,见了王浑只草草打声号召,凡事皆找王戎会商。王浑问其故,阮籍道:“濬冲清赏,与你不是一类人。和你说话无趣得很,不如去找阿戎说。”由此,阮籍与王戎结下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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