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茅舍中间开垦出一片地盘,种上些时令蔬菜,又搭了个小凉棚,将湖水从百泉中引出一股,绕在棚前。闲来打渔射雁,仰落惊鸿,俯引渊鱼,得意其乐。他晓得她定在某处远远看着。他要她明白此处万事不缺,足以守上一辈子。
他如何早没想到,当初他与她便是在此处相逢,破镜重圆的。
“我就说这小院的气势,非你莫属!”向秀一拍嵇康肩膀,乐道。
“前辈!”
“真的是先生!”红荍鼓掌道。
“你如何肯定,她就在此山?”向秀表示思疑。
嵇康赶快对他用力点头,一脸严峻地盯着他。
“玉儿,我会一向在这里等你,不管多久。”
“本来如此……”嵇康眼神在他二人之间流连,继而一笑。
多长时候?嵇康苦笑。
也需求山涛那样的济世之臣,在乱世中挺身而出,为百姓做实事,挑重担。
自此,嵇康在苏门山下,百泉湖畔搭个茅舍住下,每日在山中各处浪荡找寻。偶然遇见孙登,便跟从他行顿坐啸,安闲神交。但问起曹璺动静,孙登从不回应。偶然孙登出去云游,嵇康也不相从,仍守在原处等候。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东风吹去,夏风拂来,苏门山中美如瑶池。
“对啊,亭主呢?”
若没猜错,曹璺就在苏门山!
嵇康也湿了双眼,愤恨本身为何这么傻,这么笨,不能体味她对本身的情义。只感觉她是因痛恨而不相见,却从不想她等待本身时是如何肝肠寸断。无穷自责道:“你说得对,是我太痴顽,我这就去接她!”说罢向凤凰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