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忠只感觉耳内轰鸣,颤动手指着赵姨娘道:“你……你为何要毒害于她?”
北宁王府的地牢已经很长时候都没有关过人了,饶是六月的气候,还是阴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赵姨娘又是冲上磕了三个头,起家时额头已是血红一片,她却仿佛底子不晓得疼普通,面色平和地跟着祥叔出了刑房。
“甚么药汁?何人所配?”慕容靖忠问道。
“奴婢不想当年之事透露,便再次做起了恶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期望王爷谅解,只求王爷不要将此事奉告婉儿,奴婢不想让她晓得本身有一个如此不堪的娘。”赵姨娘跪伏于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直磕得额头一片淤青,乃至有血丝渗了出来。
莫璃挥了挥手,表示侍卫将人带走。
赵姨娘到了此时,反而面色沉寂,敛着眸,咬唇不语。
“为了婉儿……”
“本王在问你话,为何不答?”慕容靖忠一掌拍在桌案上,“莫非非让本王动刑吗?”
玉明希往前迈了半步,感觉不当,又退了归去,对身边的若平低声说:“你且送世子妃归去,剩下的事情我来措置。”
“行了,看也看过了。锦溪你从速归去歇息,莫要累到本王的孙儿。”慕容靖忠神情有些不悦,言语中却透着无尽的体贴。
慕容靖忠深吸了一口气,定了放心神,缓声道:“你将前后的详细颠末说与本王,不准有半点坦白。”
“父王,媳妇来看看差点害了我孩儿的人。”莫璃的目光在邶娘的脸上逗留了半晌,转而落到跪在房廊下的赵姨娘和宫嬷嬷身上。
若平就看不惯他对于莫璃的过分体贴,白了他一眼,鼻间冷哼。朝北宁王福了福,跟着莫璃一同走了。
慕容靖忠摆了摆手:“本王先去外书房歇着,剩下的事情你来办吧。”
慕容靖忠皱了皱眉:“锦溪,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好好歇着,跑过来做甚么?”
这些事情虽畴昔多年,却一向困扰着赵姨娘,导致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她一字一句将后果结果一一陈述。待到说完,如释重负般长叹了一口气。
玉明希上前几步到了慕容靖忠身边,拱了拱手道:“王爷,既然邶娘已然就逮,鄙人就不打搅了。”
“毒妇!毒妇!”慕容靖忠面色发青,抖着唇,也不晓得他是在骂赵姨娘,还是在骂谁。
莫璃福了福身:“是,父王。媳妇这就归去。”
赵姨娘打了个寒噤,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莫璃的眼中暴露如此阴冷的光。那道光芒刺得她脊背发凉,竟呆愣在了那边。
慕容靖忠踱到案前,捏起赵姨娘的下颚,逼迫她将头抬了起来,道:“本王念在你奉侍多年,又为本王诞下一女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遇。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赵姨娘咬了咬唇,泪水再次滑落下来:“奴婢对不起王爷,更对不起江王妃。”
莫璃冷眼瞧着她道:“赵姨娘爱女之心谓之拳拳,可曾想过我如果落空了腹中的孩儿会是如何的表情?”
只听赵姨娘持续说道:“王妃那日进宫,带回婉儿……不,是慕容昭媛犒赏的蚕丝纱。世子妃挑了两匹,王妃命奴婢替世子妃裁衣。奴婢将蚕丝纱在药汁中浸了一夜,晾干以后才制成了袍衫送到了墨渊阁。”
待到祥叔折返返来,只见慕容靖忠双目发红,满面苦楚之色。
慕容靖忠冷哼一声,道:“你个贱婢倒是护主。来人,把这三人都押到地牢里去。”
“王爷,逝者已矣,还请王爷节哀,莫要伤了身子。”
刑房内,慕容靖忠坐于桌案以后,看着跪于案前的赵姨娘,好久以后沉声道:“当年你失了双亲,本王母妃不忍你流落于外收留了你,对你各式心疼,算是于你有恩。本王这些年来也从未苛待过你们母女。锦溪对你母女如何,你心中也应稀有。可你为何要残害我北宁王府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