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类奥秘的韵律,让肃立不动的他,却仿佛在不断的扭动着,做着很多奇奇特怪的姿式。
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那胡蝶不断的在虚空中飞来飞去,翅膀扇动间,在这里多出一颗敞亮的星斗,在那边多出一块小小浮空岛。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胡蝶,胡蝶之梦为周与?”他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大步跨进屋中,嘴中悄悄的吟诵着庄周梦蝶的故事。
庄周原是浑沌初分时一个白胡蝶,天平生水,二生木,木荣花茂,那白胡蝶采花之精,夺日月之秀,得了气候,长生不死,翅如车轮。
那人身穿狐裘,头戴一顶貂皮风帽,风雪压着视线,瞧不清他的脸孔。
饕风虐雪,六合肃杀,六合间一片乌黑,几无正色。梧州城一处小院内,漫天雪花中,一人悄悄肃立,与沉寂的六合融为一体。
李梦龙在梧州买下一处铺面,雇了个伴计,卖些山货蜜饯果子。
彩带在虚空中不断的舞动着,仿佛有阵阵的大风在不断的刮着,不断的吹着,彩带渐渐的缩成一团,仿佛化成一只五彩斑斓的茧,在虚空中飘来飘去。
垂垂的,垂垂的,统统光点悄悄凑到一起,织成无数条纵横交叉的彩带。
他就那么悄悄的,站在冰天雪地中,任风刮过他的脸膛,任雪落到他的衣帽上,仿佛涓滴不感觉酷寒。
神灵与天道相合,茅山护法神灵观设法,是观想神灵的那一丝丝道韵,借助道韵强大本身的神魂,靠的是水磨工夫;化蝶入梦讲究的是捕获六合间那一线灵机,全看机遇与悟性,只要捕获到那一丝灵机,就能补益神魂,突飞大进。
周末时,有一高贤,姓庄名周,字子休,宋国蒙邑人也,曾仕周为漆园吏。庄周之师是玄门之祖,姓李名耳,字伯阳,伯阳生而白发,人都呼为老子。
朱家先人本来也是道门弟子,修炼的法门也是道家一脉,数百年前,朱家前辈曾经降服过一名魔道巨擘,获得一门极其短长的法器炼制之法,然后代代传播下来。
这一丛富强的,开着分歧色彩花朵的蔷薇,竟然只是一株罢了。
“浑沌初开,乾坤始奠!”
顽童消逝了,光影消逝了。
谁知蔷薇丛内俄然冒出一只藤蔓,对着灰扑扑的丑胡蝶悄悄抽打,丑胡蝶便像被大风刮了一样,立即飘出十几丈远。
光点三三俩俩,忽前忽后,时高时低,像火星儿似的纷繁扬扬飞,又像星的河道在流淌奔涌。
这太阴弥罗幡的炼制之法,就在二叔公手里。
再走的近些,那人脸上暴露一抹平和安闲的浅笑,仿佛在冰天雪地里舒畅的很,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连胸口微微的跳动都没有,口鼻间连一丝一毫热气都瞧不见。
仿佛有某种奥秘的韵律,就像在共同六合间某种奥秘的节拍。
每一个节拍都踩在生与死的边沿,游离于大欢乐与大惊骇的间隙当中,前一刻蕴涵无穷朝气,下一个却出错于无边死狱。
垂垂的,天空中呈现无数的星斗,织成一片无尽的银河,而越来越多的浮空岛聚在一起,构成一片广袤无边的陆地。
不知过了多久,五彩斑斓的茧中,俄然微微凸起,渐渐的,那凸起越来越大,逐步拱起一个大包。
暗中破裂,无数光点从虚空中出世,光点甫平生出,便在虚空中飘飘零荡,好像一串串、一排排,星星点点的,色采斑斓的流萤。
平时在金老道的指导下修炼观设法,偶尔借着收山货的名义,去到各处州里,刺探朱宏立与二叔公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