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月余以后,这一天紫荆寨里迎来了自剿除大圣峰山贼以后的第二件大丧事,便是现在大家敬佩的小教头禹天来要迎娶严加豆腐坊那位貌如西施而悍若雌虎的大蜜斯严咏春。
“伉俪对拜!”
“不错,我便是与你定下婚约的梁博韬!本日前来,便是要劈面问一问你,为何要背弃婚约再醮别人!”
这一次轮到梁博韬哑口无言,他看到堂上之人听了禹天来的话后纷繁点头,显是深觉得然,而望向本身的目光中则很有些鄙薄和鄙弃。
世人都吃了一惊,一起转头向门口望去,却见有一人大步闯进大门,向喜堂这边走了过来。随禹天来习武的青年们都在院中,见他来意不善,立时便有几人上前禁止,却被那人抬手一圈一抖,竟一个个安身不稳地向后跌退。其他青年见状无不大怒,当时捋臂挽袖便要一拥而上。
“你?”严咏春俏脸顿时涨得通红,一时之间却又没法开口辩驳对方的指责。她性子再豁达开畅也是个女儿家,本日又是新娘子的身份,实在不便与梁博韬这“前未婚夫”辩白此事。
听到对方竟直接称呼本身的闺名,严咏春先是大为恚怒,蓦地心中一动,影象中尘封已久的一个小男孩儿的面庞闪现出来,与面前之人的面孔重合在一起。她的脸上现出一丝庞大神采,仍有些不敢肯定地问道:“你是梁……”
当着新郎之面,直言不讳地说要与尚未揭盖头的新娘子对话,这要务实在过分。便在世人觉得禹天来必然当场发作之时,禹天来的脸上却现出如有所思的神采,略一沉吟后竟转头向严咏春道:“师妹,这位兄台怕还是你的一名旧识,你无妨见他一面。”
禹天来见此人年约二十岁,边幅非常俊朗,双目精华内敛,内功修为应已登堂入室。他身上衣服固然尽是风尘,却能够看出质地极佳,由此见得家世该当非常不错。
那周、王、郑三家属长有感于此番禹天来居功至伟,最后却又将天大的好处拱手相让,早在暗中筹议好要借着此次禹天来结婚的机遇酬以重报。他们晓得禹天来在镇上并无寓所,总不能当真如上门半子般便在严家结婚。因而三人在紫荆寨里为禹天来置下一处宅院,又奉上一百两黄金并一些散碎银钱供禹天来花用。至于接亲的人手与宴客的酒菜,更是提早安排得妥妥铛铛,不消禹天来费半点心。
严咏春也是干脆,听到禹天来的话,抬手便将盖头扯了下来,俏脸生寒向那人看了几眼,冷然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我们的婚礼上拆台?如果不拿出一个令人对劲的交代,我们伉俪两个毫不饶你!”
此言一出,喜堂表里的世人无不惊诧,望着堂上三人的目光中便都多了些古怪的神采。毕竟这等感情纠葛,永久是人们最喜闻乐见的话题之一。
禹天来目中微现冷意,伸手握住严咏春有些颤抖的素手,直视那梁博韬冷然道:“本来这位便是梁公子,请恕禹某失礼。但公子这番指责未免太没出处。固然你与山荆暮年曾有婚约,但厥后是你梁家背信在先,竟要将婚事推迟五年之久。我岳父不肯平白迟误本身女儿的芳华,是以决定与你家消弭婚约,已经向令尊送去手札说了然此事。现在我与山荆结婚,既有长辈之命,也有媒人之言,其间绝无半点轻易,须由不得你信口歪曲!”
婚礼当天,禹天来穿了一身新郎喜服,骑一匹高头大马,马后是一顶四人抬的崭新花轿,前面有一班器乐锣鼓吹吹打打,前面是两列长长的步队抬着极其丰富的聘礼。
他仍不断念肠望向严咏春:“咏春,你如何说?我不信你会健忘我们当年的青梅竹马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