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嬴翌在凤阳府中间位置按了下去:“若我攻中都凤阳,围困洪武祖陵,你道如何?”
嬴翌拂开棋子,伸指沾了些茶水,在棋盘上划拉。
张天师闻言惭愧,道:“恕罪,恕罪。”
是以便要挥兵北上灭明,亦要谨防河南有恙。
嬴翌压下气血,淡淡道:“天师也是个明事理的。”
张天师又是一拜,面露歉意,道:“实想早见大人一面,果然失了礼数,请大人恕罪。”
阎尔梅一怔,道:“或可东进淮安,占邳州、宿迁,遏守大运河,截断明廷与江南的联络。”
张天师这边又是一拜,叹道:“大人麾下将士刚烈至斯,其心志皎皎,贫道诚不该仗着神通胡来,几乎好人忠义。”
嬴翌微微点头:“我意留下两个校尉的兵力。若只戍守,一个校尉足矣,若要以攻代守,则须两个校尉不成。便则只一部兵马出潼关,入关中。也不占地盘,只揪那山贼匪类、小股流贼绞杀。”
嬴翌皱了皱眉,昂首看那道人,道:“我不晓得人是谁,却如何将我将士摄心利诱?”
又面嬴翌,道:“大人如何苛责将士?贫道之罪也!”
又道:“余下一校尉,则入凤阳。”
嬴翌笑着点了点头:“恰是此理。我不占关中,却也可鼓吹威名。只将关中贼匪剿除,便是一桩功德。”
以史可法之陈腐,攻凤阳比截漕运更令其镇静。凤阳乃中都,祖坟亦在此处。当初被流贼残虐,崇祯帝反应如何?
“那便是湖广。”阎尔梅道:“自巴东出川,入湖广,击南阳。”
道:“先生之策,倒也不差。不过却不保险。”
“大人气度包办日月,贫道心诚服之。”
“自万历以后,天灾不竭,而以关中最为艰巨。又流贼苛虐甚烈,早是赤地千里。孙传庭数次征兵于关中,榨干了最后一丝潜力。何况潼关天险在我手中。”嬴翌在棋盘上一按:“明廷从四川调兵,依我之见大略不会从关中方向而来,沿途连个补给都没有,秦良玉老将军乃是良将,怎会不知?”
道人见之,面露惊色,叫道:“好气血!端如长江大河,深不成测,大日腾空,灿烂万古!”
嬴翌见状:“退下。”
截运河当然妙,但攻凤阳,更妙。
这里是他的大本营,是根底之地点。
河南四战之地,州府环抱当中,一个不慎,若被人来个围魏救赵,釜底抽了嬴翌的薪,那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