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苞炸开,化作点点清光,当中一点金光,滴溜溜一转,闪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
心沉意寂,混浑沌沌,冥冥茫茫。
恍忽如在母体,宁静且喧闹。
他在感喟:“也不知你我,可否如愿。”
盘古掌心一震,面如金纸!
真君叹道:“毕竟还是分歧。”
“来了!”
倏忽恰是一个凡人,在深夜幽寂行走,混黄路灯晖映,蓦地一点明光,继而一点红光,轰然相撞!
“大兄...另有多久!”盘元掌中那一点明光,已是震惊连连,他将近托之不住了。
真君恍然仿佛看到,有一双眼睛,呵呵笑着在冥冥当中谛视着统统。
只那一顷刻,因已出世,果便肯定。
一概精炁,一概所悟道行,皆作了符印,为那花苞吞入。最后一点真灵,闪动之间,缓缓没入花苞,消逝不见。
“生来只为此时,只为此时!”
盘古看着真君肉身,从四肢开端化为虚无,粗暴俭朴的脸上,笑容更甚,严峻更甚!
花苞终究裂开了,却又要合拢,恰是那一点明光飞来,投入裂缝当中。
这二人,教主级第五境,近乎大道的存在。然近乎大道,却还不是大道。愈是靠近大道,就越是明白大道的浩大。只这一点陈迹,都须得两人同时脱手才留得住,由此可见一斑。
盘古缩回击掌,笑看真君,道:“那浑沌宇宙,于你我而言,只不过春花秋实,转眼即逝。你有沉沦,自是当然。然终归只是虚妄。大道之下,生灭无常,是殁于我手,还是天然朽败,都是普通无二。我与盘元,早有料定,待得光阴一到,浑沌都要归灭,迟早无甚不同。”
他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青筋透露。
盘元抬步来到近前,与盘古相对,把那花苞围在当中。
自那一霎,真君似又倒转着看到凡人一世,直至于一个婴孩。又看到婴孩长大,遭受明光相撞,又穿入太一浑沌宇宙,立大教,收门徒,证仙道,成混元,然后终究来到了这里。
无穷无尽的道妙,真君所悟到的统统,在这一刹时,化作一枚枚大道符印,霞光万丈当中,如倦鸟归巢,一一投入那莲花花苞。但见真君元神,抽离大道,逐步干枯。但见真君肉身,抽离大道,抽离精炁,逐步枯萎。
一面巨斧,就在那花苞之上,斧刃对准花苞,不动不摇。
模糊一声淡笑:“戋戋虚妄,何故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