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所言之人,皆是中都凤阳之战中战殁的明廷文武。马士英是凤阳巡抚,刘泽清等皆一镇总兵。而他们的仇敌,只是戋戋万余人。以堂堂正正之兵,势如破竹碾压之,数路总兵,运河一线诸州府近十万雄师几近全数毁灭。
阮大铖道:“事到现在,你另有甚么好体例不成?莫不是还要带兵去凤阳跟逆贼打一场?!”
皆是疑问。
其间议定,又说赋税物质之事。这应天的旧臣个个家大业大,但即将拥立起来的小朝廷却穷的一笔。
因而议定择日请福王朱由崧祭孝陵,随后即位称帝,承洪武大统。
但是东虏也是纸糊的了。
“墨客之言。”阮大铖嗤之以鼻:“你有本领让老天爷一炸雷劈死那嬴翌,岂不更妙?”
这下还如何顺势跳出来呢?!
在坐的都明白,大明朝的军队,都是纸糊的。与东虏历次大战,无不以败北告终。所谓的几次大捷,也不过是遮羞布罢了。比方袁崇焕的大捷,传闻用炮打死了努尔哈赤,但没捞着尸身,谁晓得呢?杀个百十人,便可称之为大捷,但较之于己方的丧失,这点战绩完整能够忽视不计。
阮大铖神采一动,道:“时势至此,再难转圜,不如破釜沉舟。那郑芝龙也是也野心之辈,又曾是海盗,没有甚么道义,只要好处能够动其心。无妨任命其为福建总督,都督福建统统军政要务。”
“福建海军都督郑芝龙可堪一用!”史可法俄然出声。
诸旧臣心知肚明,闻言再无多说,皆勉强附和之。
映照汗青,现在的情势已大抵一目了然。那嬴翌恐怕就要应验其诸夏之长的豪言了。
崇祯宣布明灭,便推朱由崧上位,在法理上实际站不住脚根。只是借明廷最后一丝余荫罢了。
利诱郑芝龙,推朱由崧上位,出钱出粮,这统统都没法袒护颓势。这一天以后,公开里,不知多少人做了多少小行动。
“不成!”史可法驳道:“阮大人此举乃是养虎为患。把福建送给郑芝龙,一则于国法分歧,二则阮大人又怎能料定那郑芝龙不会成为第二个逆贼!?”
敌势已成,我势已弱,主动权在仇敌手中,而不在他们手中。主动打击那是妄图,凤阳之战便是前车。现在最好的体例,是仰仗大江天险建立防地,抵挡住仇敌打击,再来缓缓图之。
“国公,这动静真的获得确认了?”
郑芝龙可堪一用吗?能挡得住嬴翌?!
阮大铖此人,心机深沉,极善权谋,但何尝没有才气。他此言一出,很多人忍不住点头附和。
千余年前,曹孟德与袁绍官渡之战前夕,其麾下文武多有私信袁绍者。而此时,又何尝不是一个循环?!
诸旧臣大半附和,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而郑家在金华的祖宅,却只要一个老仆,几个健妇罢了。即便如此,也不知多少人上门拜访,留下很多礼品,各种手札。
连史可法都几乎被擒杀。
阮大铖眉头紧皱:“逆贼之兵锋,就真有这么横?!”
但结局是谁也未曾想到的。
这一番,看似很有服从,但在旧臣们散去以后,背对别人之时,一个个神采都极沉重。
福王是明主吗?可有贤明?!
“事已至此,另有甚么好说的。”高雄图道:“魏国公,诸位同僚,逆贼迫帝退位,大逆不道,天所不容。我兴义军,怕他来哉!”
徐弘基咳嗽了一声,道:“马士英、刘泽清、刘良佐、刘肇基、牟文绶等皆前车之鉴,阮大人到这时候了还不明白么?”
徐弘基思忖着,缓缓点头:“好。”
世人能同心吗?力可凝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