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这时候,门别传来混乱的脚步声,便见王轶胜按剑抢先而入。
侯恂内心一抖,惶惑道:“火炮?那里打炮?贼人来了?”
这时候,钱岳入内。
嬴翌发笑:“拉出去杀了。”
封丘只是一个县城,城墙不管高度厚度还是宽度,都远远不能与开封如许的重城相提并论。加上明末政局衰颓,财务艰巨,封丘的城墙也已多年未曾补葺,侯恂驻兵于此,也没想过费钱修整。
嬴翌摆了摆手:“看着倒胃口,都拉下去,杀了吧。”
嬴翌点了点头:“我看着也像。你脊梁如泥,怯懦如鼠,不是侯恂又是谁?”
枪兵沿着豁口杀入城中,长枪攒刺,站稳阵地,一些枪兵敏捷将城墙坍塌留下的废墟砖石搬开,铳兵随即涌入此中。
连妻妾也顾不得了,撒丫子便跑。
侯恂一听,长长的吸了口气:“快,快出城!”
王轶胜应喏,一摆手,如狼似虎的兵卒涌出去,拖起侯恂等人便往外走。任凭挣扎惨叫,无济于事。
喊杀声大振,火铳轰鸣当中,异化着无数的惨叫,城中方才会聚起来的明军顿时遭到重创。
“如何回事?”
为首的,乃是一面色惨白的老翁。看其形象,若非论神情惶恐,倒也有些文人气度,但那瑟缩的模样,清楚没有半点风骨。
劈里啪啦的铳响率先拉开帷幕,城墙后幸运逃过一命的明军甫一露头,驱逐他们的便是排铳。
嬴翌这时暴露一个笑容:“好,带出去。”
侯恂一怔,顿时惨叫连连:“将军饶我,饶命啊。老朽另有效,另有效啊!”
连火铳都无用,更遑论刀枪剑戟,刀劈枪刺,叮当作响,最多出现一燃烧花。
那文人老翁模样的忙叩首道:“老朽就是,老朽就是。”
此时,封丘城头已一片废墟。城下,四部一万二千兵马布阵如林,二百门小巧小巧的虎蹲炮泛着淡淡的金光,连缀不断的放射出狠恶的火花,滚滚硝烟里,碗口粗的炮子电闪雷鸣,呜呜的跨过几百米的间隔,砸的城墙乱石纷飞,落到城里,砸的房屋遍是洞穴。
堂下,郑五正在汇报战况。
以金元合金改进的虎蹲炮的能力,实际上第一轮炮击过后,城墙就已经摇摇欲坠。三轮炮击,不过是上马威罢了。
钱岳道:“倒也不尽然是软骨头。”
便见一人被推搡着入内,见了嬴翌也不拜,举头挺胸,侧目而视。
钱岳躬身一拜,道:“这些软骨头...”
嬴翌全然没有半点怜悯心机。
侯恂在惯性的动员下,几乎一头撞出去,不由大怒:“如何回事!”
“这是何人?”
“老爷,北门到了!”
城头明军鬼哭狼嚎,死伤惨痛,连一点反击都构造不起来。
便是有些悍勇的,用火铳打来,击在嬴翌兵卒的盔甲上,也全然无用。最多打的人稍稍退一步,或者在盔甲上留下一点不较着的印记,便被雄师碾过,魂飞鬼域。
“筹办打扫疆场吧。”
已成血河的街道两侧,偶尔有房门悄悄翻开一条裂缝,暴露惶恐的眼睛。
...
然后一队枪兵汇合一队铳兵,相互共同着散开,沿着蛛网一样的巷子伸展开来。
嬴翌策马入城,踩踏着血肉泥浆,面无神采。喊杀声已远去,深切到了封丘深处,残肢断臂中,一些弃械投降的明军伸直成一团瑟瑟颤栗,好似在驱逐一名王者的到来。
然后马队出动,马蹄隆隆,踩踏着大地从城门处杀了出来。
公然此人一入内,噗通便跪倒在地,大呼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封丘令?”嬴翌浑然也不在乎,笑道:“这大明朝固然败落至斯,终偿还是有几个忠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