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痛心,可想而知。
伏皇大喜过望:“这就好,这就好!”
太一点头:“那生命法庭是其一,扁毛牲口是其二,其三便是叫走圣母,一环扣一环,让贫道措手不及。”
见他神魂板滞,清楚已失了灵智。
休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向来多少仙家高人,得道成仙以后,何曾将血脉之前连累此中?不过便是是以罢了。
天帝道:“便是重生一人耳,此玄武,已非是彼玄武。”
伏皇真人于流派侧立下一块石碑,曰:幻圣界。石碑上,有一行讲解:劫数使然众弟子身故魂不灭,炼假成真真灵衍生血肉复归一。
“也罢。”魔尊与天帝对视一眼:“但凭道友本身区处便是。”
旁侧天帝、魔尊二人缓缓点头。
幸亏只是身故,魂散却未曾灭。真灵老是留下了。幸亏赤混魔尊与元初天帝赶来,虽则慢了一步,终归阻住那扁毛牲口,一掌未曾按下。
看着太一,圣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甚么。
由是很多修士,多要筹办诸般手腕,留下一条后路,以备不测。
便比方竹篮打水,到头来一场空,实在是滋味难懂。
伏皇微微一怔,道:“自是立下魂灯。”
然后道:“你且先回教门,其间事,勿须按捺,传达下去。我辈修士逆天而行,若哪个弟子怕了,逐出师门便是。”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那诸般弟子,在子虚天下中磨练百年,一定不是功德。”太一说到这里,转言便道:“却不知圣母此番,去了那边?”
说着话,太一道人探掌入虚空,收回击掌之时,掌中有一盏铜灯。那灯已燃烧,唯有一缕余温。
仙家有大神通,大法力,纵横天下,似是无所不能。
就看到唤圣牌腾空生辉,放出万道霞光,随即化作一尊流派,轰然砸落在麒麟峰与终南山主峰交界一侧的山谷里。
“其间事,你我几人皆未曾有所猜想,怕是都遭了蒙蔽。不然那里会想不到?”魔尊嘲笑一声:“那诡谲之辈,实属可爱!”
不过让人肉痛的是,玄武真人身故魂灭倒是真,真灵也未曾留下涓滴,实为太一道人来到此界至今为止最大的肉痛。
望了眼太一宫,太一道人便就晓得,此前并未猜错。圣母清楚不在宫中。自圣母与太一结为道侣,非是大事,圣母从不分开太一宫。只在宫中修行法门,体悟大道。
但大道之路,艰苦就在此处。修士千万千,又有几人能走到绝顶?又有几人,能得善终?
堂堂天赋死神,竟连戋戋万余炼炁弟子都照顾不住,实是面皮大失,无颜见人。
天帝和魔尊微微一愣。随即两人皆是苦笑:“倒是忽视了这一茬。竟是祸兮福之所倚,让你占了个便宜!”
那诸般弟子身故,太一道人实在肉痛。
太一道人又是微微一叹,回身就要步入太一宫,却恍然一道身影呈现在面前,定睛一看,圣母是也。
终南山,护山大阵退避,山顶太一宫前,空间裂开一道流派,太一道人跨步而出。
太一微微点头:“休要欢畅的太早。玄武魂飞魄散,只余下这一缕神魂,也是即将消逝。虽则以唤圣牌之能,可炼假成真,补回残破,但是而后,玄武便不再是玄武了。”
又道:“两位道友现在传道,也须得谨慎谨慎,莫步我后尘。以我之见,当以稳打稳扎为主,少去招惹一些人物,免得被人算计,悔怨莫及。”
“现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诸弟子虽身故,却总偿另有朝气。以唤圣牌之能,此中百年,外只一年,当能规复本来模样,道行更进一步。只可惜了我那玄武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