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张石叙说，朱炳琨等人都沉吟起来。
朱炳琨道：“是我想差了。周王封地便是开封，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会分开封地？巡抚高名衡自谓守土有责，我看他是看到但愿，不肯意走了。”
郑五顿时心动：“如许也好。小战而不大战，只要不触及闯贼底线，权当作练兵也好。这里四部兵马，每两日出一部，去朱仙镇练练就是。”
高名衡如何不知陈永福担忧，却笑了起来：“遍天下能打的没见几个。现在出了个能打的，天子必定着紧。要使其领兵击闯贼，闯贼势大，擢为总兵理所当然。何况...之前那小将所言，他已经有兵马过万，若不拔为总兵，该如何区置？何况其功已足。左良玉不是战死了么，湖广便没了总兵，恰好空出个位置。”
但不到七八天，刘芳亮就收止了这类笨拙的行动――只几天的时候里，他麾下老营就被蚕食掉了一半！
临时且任他嚣狂，等时势稳住，回过甚来有的是手腕清算！
“周王之言，乃是金玉良言。”高名衡又道：“本官意欲与你联名上书，为他保些好处，指头缝落下些情面，总不是好事。此人不是暂代千户官么？那你我就先给他落实喽，不但落个实职，还要给他汲引喽。他不是屡战屡胜么，千户官太小，给他个卫批示使又如何？如此你我也有汲引之力，不算白做一场，天子晓得了，也落个好处。不然甚么都不做，你我难道眼瞎渎职？”
毕竟其他三部练习更久，交战更多，军功反应过真灵数的将士也更多，战力强了不止一筹。
刘芳亮屯兵朱仙镇，人近十万。但绝大多数都是附从炮灰。闯贼围开封已久，开封矢尽粮绝，闯贼也好不到那里去。除了老营管吃管饱，浅显的流贼也只吃糠喝稀。如炮灰流民附从之流，每天能喝的上一碗清汤米粥就已是了不得了。
郑五瞪了他一眼：“休要信口胡言。”
他只道嬴翌是他辖区的将官，若再汲引，他这个总兵又该何去何从？高名衡一句话，便撤销了他的忧愁。
随后数日时候里，朱炳琨等人杰出的履行了他们的练兵之法。每两天派出一部两千五百人，奔袭朱仙镇，骚扰、攻击，将刘芳亮整的坐立不安。
刘芳亮多次想要追击，但等他带领主力老贼杀出来的时候，常常已经跑了。
陈永福自不能回绝，上马与高名衡入了巡抚衙门，有侍从奉上茶水，高名衡屏退闲杂，这才开口道：“你是河南总兵，本官是河南巡抚，皆有守土之责。当下时势日艰，闯贼久围开封，援兵迟疑不至。北边鞑酋日趋嚣狂，年初松山、塔山皆没，宁锦全失。现在出了个强将，正如周王所言，功赏倒是少不得。这等人物，便须得皋牢，此时千万不能见罪。不然一怒之下立了山头，岂不是比那闯贼还要凌厉？”
高名衡捻须悠悠道：“流贼若毒瘤，数十万百万计，便是破了闯贼，却一定能擒杀之。何况淮南另有献贼、回贼？擢其为湖广总兵，恰是用到好处。”
便叫人八百里加急，摸出开封城，往京师而去。
...
只要不违背他的计谋企图，其他的皆可。
因而两人联名奏报，道是早知嬴翌擅战，因其功拔擢为卫批示使，现在正与闯贼管束，但缺兵少粮，请天子朱笔区处如此。
也算是一种变更将官主动性的手腕――嬴翌并不怕麾下的将官失控，在人道计划构成之前，他或许另有些担忧，但现在则不然。
这类人再多，又有甚么用？
襄城一部兵马只两千五百人，但皆精干悍勇。核心的流贼再多，也是一冲即溃，如此连许数日，搞得刘芳亮的主力老贼，也民气惶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