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收道:“大人,已缀上尾巴。”
滚滚黄河,大堤之上,昏黄雨幕之下,流贼会聚于此,还能何为?张石目眦欲裂,吼怒一声:“杀光他们!”
又道:“我很快追上,定要一个个杀洁净!”
张石所部夜不收,先行的不过百来人。又未照顾重火力,不好强攻,便以骚扰为主,时不时杀出来,宰几个流贼就退走,搞得牛金星所部民气惶惑。
他将能节制的兵马一点一点的派出去――并非去与张石的夜不收作战,而是悄悄往开封方向而走,最后走了一千多人,留下三千多在这里不明就里。
李真人哑然发笑:“你不说,我不说,那个晓得?他救开封若成既定究竟,怎就不能感念?你刨却其心,刨却其人,再来看开封有救没有?”
但可惜,麾下的人马不肯急行,现在又被缀住民气惶惑,令他深恨不已。
派人去追吧,派的人少了有去无回。派的多了又追不上。恶心至极。
张石摸了把脸,抛弃满手的水。
小羽士俄然打了个寒噤:“决堤?!”
“何况,”李真人道:“以其人手腕,为师不以为周王与高巡抚能把他如何。周王也好,高巡抚也罢,统统权威皆源自于大明。而此人已有自主之心,又如何会把周王与高巡抚的权威放在眼里?惹毛了他提起屠刀,周王另有性命在?”
他伸脱手,雨丝落在掌心,凉意彻骨。
小羽士这时才晓得本身师父良苦用心。
然后吸了口气:“你速速追上去,奉告前面的弟兄,设法拖住他们。千万不能让流贼得逞,不然大事休矣!”
他脸上暴露狰狞,切齿道:“恐正如主公所料,这支贼兵就是去放水的!”
小羽士沉默。
公然探到闯贼一支兵马先行,张石不敢怠慢,令人仓猝去追,一起追到郑州以北,才缀上这支贼兵的尾巴。
一起上早有叫苦连天的,牛金星强行弹压,到郑州北的时候,再也弹压不住,只好找了个避雨的处所先作休整。
张石翻身上马,昂首望了望天,忍不住谩骂了几句。这阴雨绵绵,实在不教人利落。
“喏!”
小羽士摇了点头:“怕是没有。”
而牛金星更是心中狂跳,他已经猜想到这些人的来源。因而心中愈是紧急,恨不得立即飞到开封城北沿河之处决开大堤,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