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搜。”
裴渊抿着嘴不置可否,后背盗汗淋漓,视野逐步有些恍惚。
先是在他和孙严的饭菜里下蒙汗药,随后是放暗箭,然后带着人紧追不舍。
过了半晌,才听到门内响起一串哈欠声,伴跟着不悦的诘责。
激烈的求买卖志令他抬手有力地拍了拍大门。
“算你运气好。”
“掌柜的?”
裴渊松了口气,又逐步堕入了晕眩。
掌柜脸一沉,“既然人倒在了我们三元堂门口,便是和我们有缘。
“谁啊,一大朝晨的敲甚么,不晓得我们三元堂过了辰时才开门吗?”
掌柜慌乱地收起匕首,狠狠瞪了裴渊一眼。
“箭上有毒。”
一碰到人,他又有些游移,“掌柜的,仿佛另有口气,发着高烧呢。”
此中一个女子点头,“我们来买些药,掌柜的,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伸手摸了摸裴渊的肩膀,摸了一手血,黑暗中看不清色彩,模糊能闻到有股独特的腥臭味。
大门翻开了。
孙严赶紧扶住他,“殿下。”
疼痛令他复苏了两分,但他中了毒又发着高烧,底子使不上力量。
一个伴计看到门口趴着的裴渊,吓得打了一半的哈欠卡在了喉咙里,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们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两人趁机策马拉开了间隔,躲进中间的林子里。
伴计撇撇嘴,将人扛了出来。
俄然,他在裴渊胸前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仿佛是只荷包。
门内没有回应,裴渊的手逐步有力地垂了下去。
孙严伏在顿时,躲掉一拨羽箭,侧头看向中间一样伏在马背上的裴渊。
裴渊眉头微蹙。
掌柜合起玉骨扇,叮咛伴计,“看模样应当是碰到了仇家追杀,行了,先把人抬出来吧。”
匕首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喉咙,几近触到了他的皮肤。
“啊?不是要赶出去吗?”
真是见鬼,明显他神采惨白得跟鬼普通,嘴唇青紫。
他深一脚浅一脚从林子里走出,辨认了下方向,朝着扬州城走去。
“两位留步,里间是我们的歇息室,不便利接待客人出来。”
自出京就一向在遭受刺杀,胸前的伤口裂开了数次。
哈腰将玉骨扇抽出来,掌柜眼底闪过一抹冷傲。
“既然要救你的命,总得收点酬谢,看看你身上另有甚么值钱的东西。”
将玉骨扇插在腰间,他伸手在裴渊身上翻检起来。
孙严神采骤变。
掌柜探手去拿荷包。
“这边有马蹄印,必定是往这边跑了。”
裴渊抬手抓住了匕首。
“你在找甚么?”
掌柜眯着眼打量着裴渊,重新上的束发玉冠到腰间的荷包,最后逗留在腰间别着的玉骨扇上。
就在这时,外间俄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他和孙严奥妙出京,按理说没有人晓得他们的行迹。
羊脂玉为扇骨,扇面也不知用甚么做的,昨夜那般大的雨,扇面竟然一点没有损毁。
掌柜回身出去,刚出门碰到了走过来的一行两人。
孙严等了半晌,没听到自家殿下的声音。
“分头去追。”
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冲着这把玉骨扇,此人也非富即贵啊。
掌柜急仓促披着衣裳起来了,一边往门口跑,一边不悦地怒斥。
裴渊上马的时候踉跄了下。
掌柜叮咛道:“你出去找点退烧药给他吃。”
伴计不解地看着他。
声音逐步靠近,仿佛是往里间走来。
孙严抬高声音,“他们这是摆了然要让我们死在扬州城外。
“嘶.....”
不晓得过了多久,暴雨终究停下来,天涯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环顾四周,到处一片泥泞,氛围中尽是湿漉漉的水汽。
不晓得走了多久,他感受两条腿像绑了沙袋似的,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