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没有马蹄印了,他们必定进了林子。”
羊脂玉为扇骨,扇面也不知用甚么做的,昨夜那般大的雨,扇面竟然一点没有损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们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分头去追。”
“既然是死人,还不从速丢出去,死在我们三元堂门口,多倒霉啊,让我们今后如何做买卖啊?”
将死之人罢了,有甚么好怕的。
就在这时,外间俄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边有马蹄印,必定是往这边跑了。”
“去死吧你!”
掌柜一惊,手上的力量顿时松了下来。
“慢着。”
“既然要救你的命,总得收点酬谢,看看你身上另有甚么值钱的东西。”
“啊?不是要赶出去吗?”
身后短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刷刷刷的羽箭声不竭突破雨势,逼近他们。
啪,啪.....
掌柜回身出去,刚出门碰到了走过来的一行两人。
裴渊抿着嘴不置可否,后背盗汗淋漓,视野逐步有些恍惚。
孙严翻身上马,朝着别的一个方向跑去。
掌柜疼得龇牙咧嘴,“公子别曲解,小人就是想你查抄一下伤势。”
裴渊抿着嘴唇,拔掉插在肩膀上的一支箭,反手朝着背后扔了出去。
两人趁机策马拉开了间隔,躲进中间的林子里。
不晓得走了多久,他感受两条腿像绑了沙袋似的,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冷。
一碰到人,他又有些游移,“掌柜的,仿佛另有口气,发着高烧呢。”
黑衣人的声音随后响起。
掌柜眯着眼打量着裴渊,重新上的束发玉冠到腰间的荷包,最后逗留在腰间别着的玉骨扇上。
伴计赶紧回声,筹办哈腰去拖人。
终究他面前一黑,倒在了一家铺子门口。
他和孙严奥妙出京,按理说没有人晓得他们的行迹。
掌柜叮咛道:“你出去找点退烧药给他吃。”
“嘶.....”
“谁啊,一大朝晨的敲甚么,不晓得我们三元堂过了辰时才开门吗?”
他伸手摸了摸裴渊的肩膀,摸了一手血,黑暗中看不清色彩,模糊能闻到有股独特的腥臭味。
真是见鬼,明显他神采惨白得跟鬼普通,嘴唇青紫。
伴计撇撇嘴,将人扛了出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暴雨终究停下来,天涯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腿跑了。
就冲着这把玉骨扇,此人也非富即贵啊。
哈腰将玉骨扇抽出来,掌柜眼底闪过一抹冷傲。
不能倒在这里,他还要去找阿初。
掌柜合起玉骨扇,叮咛伴计,“看模样应当是碰到了仇家追杀,行了,先把人抬出来吧。”
“有口气就更不能躺门口了,赶走.....”掌柜走过来,不耐烦撇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又变了。
裴渊松了口气,又逐步堕入了晕眩。
激烈的求买卖志令他抬手有力地拍了拍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