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向你描述,在听到你父亲的死讯以后,我内心的悲哀有多么深。我爱他,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但也因为他是个好人,或许乃至是个了不起的人。而我想让你明白的是,你父亲的深切自责带来了善行,真正的善行。我想起他所做的统统,恩赐街头上的贫民,建了那座恤孤院,把钱给有需求的朋友,这些十足是他自我救赎的体例。而我以为,敬爱的阿米尔,当罪过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得救。
第二天凌晨,我奉告阿曼德我想分开。
“我不是说出院,我是说分开白沙瓦。”
你父亲跟你一样,也是个痛苦的人。拉辛汗如许写道。或许是吧,我们都曾犯下罪过,出售别人。但是爸爸找到一条将抱歉变成善行的路。而我所做的,除了将罪过宣泄在阿谁被我叛变的人身上,然后试图全都忘记以外,我还做过甚么?除了让本身夜不能寐以外,我还做过甚么?
“因为拉辛汗说……”
我晓得到头来,真主会宽恕。他会宽恕你父亲,宽恕我,另有你。我但愿你也一样。如果你能够的话,宽恕你父亲。如果你情愿的话,宽恕我。但,最首要的是,宽恕你本身。
法里德把纸巾叠好,放入口袋。“我会尽快找到他们。”他说。他转向索拉博:“至于你,我今晚再来接你。别累着阿米尔老爷。”
“现在出院太早了。”阿曼德抗议说。那天他穿戴的并非手术袍,而是一套水兵蓝西装,系着黄色领带,头发又涂着喱水。“你还在静脉注射抗生素期间,另有……”
那天早晨,在艾莎和一名男性护理的帮忙下,我跨了第一步。我一只手抓住装着滑轮的输液架,另一只手扶在助理的前臂上,绕了房间一圈。非常钟后,我回到床边,体内肺腑翻涌,也冒出浑身大汗。我躺在床上,喘气着,耳边听到心脏怦怦跳,内心非常驰念我的老婆。
“我不能说。”
法里德摇点头:“你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