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紧盯着她,半响后,才缓缓的道:“小双,你可知每次扯谎时,都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花怜月的声音固然小,却足以将小双惊醒。她猛地跳起来,满脸忧色的道:“蜜斯,你终究醒了!身上还疼吗?另有那里不舒畅!”
小双仓猝昂首,对上花怜月仿佛洞悉统统的清冷双眸,她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花怜月心中一动,忙挣扎着坐起家子,伸手往枕头下摸去。
“但是,但是,姐姐不能不归去一趟呀!”小双带着哭腔辩白道:“我们带出来的龙涎凤髓丹已经用完了,下次你如果再毒发,我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目送霍连诀与杨大夫出了门,花怜月才猎奇的问道:“大双去哪了?”
小双忙从一旁的书桌上拿来一张薄签,递到杨大夫面前,道:“这是昨日安保堂李大夫给开的方剂,老先生看看可还使得?”
花怜月昏昏沉沉,迷含混糊的足足昏倒了三日,才垂垂规复一丝腐败。四下里静悄悄的,一睁眼就瞧见小双正趴在她的床头打盹。门窗紧闭一丝风都透不出去,也不晓得屋子里烧了多少炭盆,暖烘烘的,就像是置身于阳春三月。
小双附身在她耳边道:“大人见你浑身发冷,又一向昏倒不醒,还觉得你是传染了风寒。这两天可把他给急坏了,几近将全部县城里有些名誉的大夫都请来了。那些大夫那里能瞧出这天下至阴之毒的奇妙,也只当是风寒那么治。前前后后开了起码有上十张药方,你闻闻,你屋里还一股子药味挥散不去呢!”
难怪戋戋一场风寒就差点要了她的小命,看着她惨白如雪,毫无一丝赤色的小脸,贰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顾恤。
“太好了”霍连诀指着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的白须老者,对花怜月道:“这位杨大夫是福安堂的坐堂大夫,医术极好。让他再给你把评脉,好好保养一番,今后可千万不要落下甚么病根子。”
小双一滞,她不由自主的绞着本身的衣角,半垂着眼睑道:“姐姐昨日辛苦了一天,我让她先去隔壁屋子歇息了!”
霍连诀接过墨汁还未干透的薄签,劈面露疲态的花怜月道:“你先好好歇着,我送杨大夫出去,再找人抓药!”
花怜月好不轻易才缓过气来,一把推开小双的手,气喘吁吁的道:“她的轻功再好,也躲不过明叔的耳朵,你这话拿来哄谁呢!”
花怜月一愣,轻声问道:“如何还请了大夫?”
屋外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霍连诀说话的声音:“杨大夫,这边请!”
他神情中的体贴与忧色,让花怜月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她含笑对他道:“多谢,我已经好多了。”
实在花怜月不止是手脚酸麻,她还感觉脑筋僵木,身子踏实有力。炎寒之毒发时那种惊惧无措的感受,如毒丝般缠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花怜月含笑不语,霍连诀忙道:“那就请杨大夫再考虑着拟个方剂。”
日光如薄纱,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花怜月发明,一贯气度高华,纤尘不染的他,下颌处竟然长出了碍眼的胡渣。他的眼睑处另有着淡淡的淤痕,明显是因为怠倦而形成的。
花怜月勉强点点头,灵巧的道:“好!”
花怜月见她眼圈红红的,不由勉强一笑,道:“傻丫头,我没事了!就是躺得久了,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说话间,霍连诀已经翻开帘子率先走了出去。他一抬眼刚好对上床榻上,花怜月那双清冷如浸在水银中的眼眸。贰心中不由大喜,几步上前,道:“你终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