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他不发一语,枯瘦的面上却暴露奇特之色。花怜月一向垂着眼眸没有出声,倒是让霍连诀的心又重新揪了起来。
他神情中的体贴与忧色,让花怜月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她含笑对他道:“多谢,我已经好多了。”
霍连诀接过墨汁还未干透的薄签,劈面露疲态的花怜月道:“你先好好歇着,我送杨大夫出去,再找人抓药!”
霍连诀这才发明,她的手腕是如此的纤细,仿佛悄悄一握就会折断。霍连诀俄然想起当日在大堂上第一次见她时,邺捕头曾对他说过,花怜月仿佛身有不敷之症。
说话间,霍连诀已经翻开帘子率先走了出去。他一抬眼刚好对上床榻上,花怜月那双清冷如浸在水银中的眼眸。贰心中不由大喜,几步上前,道:“你终究醒了!”
触手天然是空空如也,她不由厉声道:“大双但是回百花谷拿药去了?”
目送霍连诀与杨大夫出了门,花怜月才猎奇的问道:“大双去哪了?”
“女人多礼了!”杨大夫捋着白须坐了下来,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花怜月的脉门处。而后微阖双目,开端感受她脉息的跳动。
倒是花怜月率先突破了沉默,她细细的喘气着,小声道:“杨大夫,我只是不谨慎传染了风寒罢了,你看开张驱寒的方剂可好?”
花怜月一愣,轻声问道:“如何还请了大夫?”
杨大夫犹疑了半晌后,才回了声是。他提步到桌前,取了羊毫沾满墨汁后,重新开方下药。杨大夫明显是开惯了方剂的,下笔如神助,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花怜月紧盯着她,半响后,才缓缓的道:“小双,你可知每次扯谎时,都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就有劳杨大夫了。”花怜月轻声对杨大夫道了谢。小双忙抱来了大引枕让花怜月靠着,然后拉起她的袖口,暴露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她神采恍忽了一下,伸手想去推小双。谁知胳膊略一动,就感受有千万根针在扎般,刺疼非常。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日光如薄纱,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花怜月发明,一贯气度高华,纤尘不染的他,下颌处竟然长出了碍眼的胡渣。他的眼睑处另有着淡淡的淤痕,明显是因为怠倦而形成的。
实在花怜月不止是手脚酸麻,她还感觉脑筋僵木,身子踏实有力。炎寒之毒发时那种惊惧无措的感受,如毒丝般缠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