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皇上钦赐的靖远侯府门前,真可谓是贺客如云,前来送礼的车马也是川流不息。但是这些访客和礼品却都被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无一能进得了侯府。
更加出人料想的是,风景正盛的宋侯爷竟然效仿当年订婚王受封后的做法,上书天子陛下,自称大哥体弱,尴尬大任,故欲辞去一应朝职,退居府中疗养。
靖远侯麾下诸将论功皆有封赏,而其子宋青锋也因军功卓著,擢升为正五品的禁军副统领。
“宋侯请稍安勿躁,定王殿下目前处境艰巨,临时还不便与你相见。”
大年月朔,遵循积年的端方,百官皆要一大早便进宫去给天子陛下拜年,称为正旦大朝会。朝会以后,还要吃皇上赏下的正旦宴,几近是这一整日都要耗在宫中陪皇上玩乐。
“宋侯言重了!您的忠勇,定王殿下岂会不知?只是当前局势奥妙,各方权势错综庞大,而殿下又被皇上所忌,不宜抛头露面,故而才由我这个替人周旋其间,这也是对殿下的一种庇护。宋侯若真想相帮殿下,便须服从他的叮咛,临时安居府中,静观其变。待到需求侯爷效力之时,我自会提早知会,毫不食言!”
驻军北境之时,我收到过你派人传来的密函,上面所写的那些退敌守城之策确是精炼独到,对我极有助益。那些密函的笔迹或可捏造,但此中的用兵之道倒是他一贯的风格,因而我便撤销了心中的那少量疑虑,将全数心机皆用于对敌作战。提及来,我能有本日之功,实是拜定王殿下所赐。现在我既知他身处险境,却只能在此坐视旁观,不能援手互助,又如何能称得上甚么忠勇?!”
在奉旨将北境军重新整编结束以后,是年冬末,靖弘远将军宋行野率援北军班师回朝。
没想到二十年后,竟是他向皇上保举我挂帅出征。看到他的信物时,我并未多想,既然国度有难,身为男儿自当以身报国,万死不辞。及至来到都城以后,我虽发觉出有些不对,但是军情危急,容不得半晌犹疑,我只能怀着心中的那丝疑虑奔赴北境抗敌。
“王爷谬赞,青锋愧不敢当!家父昔年曾跟随定王殿下摆布,共历疆场浴血厮杀,保卫大裕边疆安宁。身为人子,青锋天然要以家父马首是瞻,从今今后,愿奉定王殿下号令,此生不背!”
语罢,浩星明睿站起家来,慎重地向宋氏父子深施了一礼。
宋行野满脸绝望地感喟了一声,“当年他被刺客所伤,今后在府中卧床疗养,闭门谢客,就连我等这些熟行下也不得见。厥后因剥削军饷一事,我与兵部起了争论,一怒之下挂印去官。在归乡前,我总算是见上了他一面。当时他便叮咛我要好好扶养锋儿,牢记勿要再重返朝堂,更不要再返来看他。
天子陛下宽仁圣明,体恤功臣,在对宋侯温言安抚一番以后,当即准其所请,并御赐了诸多封赏,另恩封加授其子宋青锋为威远将军,领四品衔。
“好!既然定王殿下信你,我便也信你。当前朝局混乱,本来就没有我这类粗人的用武之地。”宋行野开朗地一笑,随后又拍了拍宋青锋的肩,“不过锋儿与我分歧,这孩子像他母亲,沉稳机灵,王爷如果有何用到他的处所,可随时调派。”
宋行野“嘿”了一声,“一来我本来就不想再持续当这个官,你信中所说,刚好也正中我的下怀。二来我虽知你不是定王,但你既然有他的信物,便应是他所信赖之人,我天然也不会思疑你的用心。”
“好!明某愿代定王殿下在此发誓,对于你父子二人的忠心,殿下必将永铭于心,毫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