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我与雪幽幽再次见面之时,她对我的态度已全然大变,的确能够用冷若冰霜来描述。当初我美满是应她所求,才带她去了军中,成果不但被六哥重重惩罚,还被父皇关了我半年之久,表情本就沉闷非常,现在还被她如此冷酷相待,只感觉当真是岂有此理!
本来,我让雪幽幽混入军中这件事做得还算隐密,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被身为北境军主帅的六哥发觉。不料在而后一场与北戎的苦战当中,一贯身先士卒的六哥力战敌方数员大将,竟不慎被一枝不知从那边飞来的暗箭射中了背部,情势危殆。我见状后冒死上前驰援,却因相距甚远,又被敌方兵将困住,一时难以脱身。幸亏此时一向扮作兵士藏于军中的雪幽幽,俄然杀上前去,挥剑连斩两员敌方大将,方才解了六哥之危。
浩星明睿也是满面痛色地垂下了头去,“在当时那种景象之下,七叔您已是别无挑选――”
“我听玉儿说,七叔您与雪幽幽幼年时曾是至友,常常在一起谈文论武,跑马行猎,乃至有一次您还背着先皇,偷偷将雪幽幽藏于军中,带着她一起赴北境御敌。但是就在那次出征北境以后,您与雪幽幽却俄然反目成仇,厥后竟生长到了存亡相搏的地步,乃至于您一向被她追杀了这么多年。那次北境之行究竟产生了甚么,令你们结下了如此深的仇恨?”浩星明睿探听地问道。
本来这件事如果到此为止,雪幽幽还不会如何怪我。可谁知六哥竟将此事原委尽皆呈书父皇,成果父皇大为大怒,当即下旨斥责了六哥治军不严,玩忽职守。对于我,父皇倒是没有过分严惩,劈面怒斥了我一顿以后,责令我禁足府中半年。而雪幽幽,也被她父亲雪平皓关在忠义盟总舵当中,好久不得出门。
说到此处,萧天绝嘴唇颤抖着停了下来。
浩星明睿忍不住笑道:“七叔本性爽快,做事亦雷厉流行,昔日在疆场上便被人称为‘烈火将军’。我记得当年父王就经常叫你浩星烈火,有一次我也跟着叫了一声,你就把我的屁股打肿了,还板着脸警告我不准奉告父王,不然的话,你就把母妃给我做的蜜饯全数吃掉,一块也不给我留。而母妃更是经常叮咛我,不要老是跟你抢吃的,说是怕你生起气来,会真的起火……”
“我是先帝的季子,自小便是受尽了父皇与母妃的庇护宠溺,一贯都是放纵率性惯了,从不知天高地厚。而六哥为人驯良宽仁,且极重交谊,比起我阿谁本是一母同胞的皇长兄,还要待我亲厚些,故而我与六哥的干系也最是密切,比跟其他几位皇子都是要近上很多。也正因如此,当时胆小包天的我,才敢冒着惹六哥活力的风险,公开违犯军规,让雪幽幽混入出征的步队当中,随我一起至永州,声援六哥的北境军。
听了她这番言语,我当真是又恼又妒,一时候落空了明智,竟然一股脑儿地将这统统都认了下来――我就是用心让她被罚禁足,我就是要让她和六哥再也见不了面。
浩星明睿不由委曲隧道:“七叔您觉得本身的侄儿便是个喜好密查别人隐蔽的功德之徒吗?当初我并未对玉儿多加诘问,只因当时以为此事无关紧急。但是现在为了尽快救出玉儿,我不得不去乞助于一名与雪幽幽干系密切之人,是以我需先体味您与雪幽幽树敌的根由,也能多些掌控去压服那人,助我救出玉儿。”
听到浩星明睿提起那些长远的旧事,萧天绝的眼中不觉暴露了回想之色,脸上也多了一抹略带感慨的温和笑意。
此事以后,我便对天赌咒,今后再也不与雪幽幽见面。可谁知就在一年以后,我与她却在宫城以内再次相见,而当时的我,正奉旨带领数千禁军,将六哥和他的几十名隐族部下围困于东华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