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并且一贯性急如火,早就生了一肚子的气,言语间不免语气重了些,诘问她为何如此待我。而雪幽幽比我还小了两岁,常日也是刁蛮率性惯了,开口就指责我向父皇告了六哥和她的状,并且言辞狠恶,涓滴不给我辩白的机遇。
听到她流着泪骂我卑鄙无耻,我当时只感觉心如刀割,却还是强自撑着,用心对着她对劲地大笑了几声,才回身扬长而去……
本来这件事如果到此为止,雪幽幽还不会如何怪我。可谁知六哥竟将此事原委尽皆呈书父皇,成果父皇大为大怒,当即下旨斥责了六哥治军不严,玩忽职守。对于我,父皇倒是没有过分严惩,劈面怒斥了我一顿以后,责令我禁足府中半年。而雪幽幽,也被她父亲雪平皓关在忠义盟总舵当中,好久不得出门。
被她这般不问情由地横加指责,我自是非常恼火,当即便与她翻了脸。没想到她也是被我气极了,一不谨慎,竟然透露了一番至心话出来。本来她早就心仪我的六哥,这才会鼓励我带她去了北境见他。她觉得我是因为看出了她的这番心机,才用心从中粉碎,害她被关在京中,再也没有机遇去见六哥,并且更害得六哥被父皇下旨怒斥,还责令他无诏不准回京。
本来,我让雪幽幽混入军中这件事做得还算隐密,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被身为北境军主帅的六哥发觉。不料在而后一场与北戎的苦战当中,一贯身先士卒的六哥力战敌方数员大将,竟不慎被一枝不知从那边飞来的暗箭射中了背部,情势危殆。我见状后冒死上前驰援,却因相距甚远,又被敌方兵将困住,一时难以脱身。幸亏此时一向扮作兵士藏于军中的雪幽幽,俄然杀上前去,挥剑连斩两员敌方大将,方才解了六哥之危。
听到浩星明睿提起那些长远的旧事,萧天绝的眼中不觉暴露了回想之色,脸上也多了一抹略带感慨的温和笑意。
“我听玉儿说,七叔您与雪幽幽幼年时曾是至友,常常在一起谈文论武,跑马行猎,乃至有一次您还背着先皇,偷偷将雪幽幽藏于军中,带着她一起赴北境御敌。但是就在那次出征北境以后,您与雪幽幽却俄然反目成仇,厥后竟生长到了存亡相搏的地步,乃至于您一向被她追杀了这么多年。那次北境之行究竟产生了甚么,令你们结下了如此深的仇恨?”浩星明睿探听地问道。
浩星明睿不由委曲隧道:“七叔您觉得本身的侄儿便是个喜好密查别人隐蔽的功德之徒吗?当初我并未对玉儿多加诘问,只因当时以为此事无关紧急。但是现在为了尽快救出玉儿,我不得不去乞助于一名与雪幽幽干系密切之人,是以我需先体味您与雪幽幽树敌的根由,也能多些掌控去压服那人,助我救出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