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的脸上已起了不悦之色,在一旁久未发声的左相大人冷衣清这才适时地上前奏道:“回陛下,微臣对这个宋将军倒是略有些耳闻。当年青锋岭一役,宋将军身为前路前锋官,卖力突袭来犯戎军的侧翼。在力斩北戎左路军领军大将关天虎以后,这位宋将军――”
他只好将乞助的目光转向常日与他友情还算不错的兵部尚书张光时,但愿他能给本身解得救。现在他倒是忘了,方才皇上问起领兵人选时,他是如何落井下石地站在一旁,看他张光时的笑话了。
听到皇上的感慨,冷衣清与唐焕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兵部尚书张光时。遵循大裕官制,武官铨选的职责归于兵部,以是说,他这个兵部尚书对良将的人选题目应当最有发言权。殊不知,这位尚书大人此时倒是有苦说不出啊!
说到这里,冷衣清微微顿了一下,向一旁的订婚王拱了拱手,“宋将军他遵循主帅定王殿下所设下的诱敌之计,佯装不敌后撤,将戎军主力诱进我军的伏击圈,终致其全军淹没。此役以后,宋将军因功擢升为北境军左副都统,并恩封加授靖远将军。”
谁知唐焕这个枢密使本就是个混日子的主儿,仰仗祖辈余荫步入宦途,而他本人又极善钻迎,乃至步步高升,坐上了枢密使从一品的高位。但是,唐焕这个枢密使本就是个文官,对军武一贯陌生,而他也更是从未在这方面上过心,又怎会晓得二十多年前北境军的一个小小副都统究竟是哪一名?
但是这些实话张尚书是千万不敢对皇上明言的,不然皇上在愤怒之下,极有能够要拿他这位对此也负有重责的兵部尚书出气,说不定立时便会办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到时候砍头抄家,也不过就是皇上的一句话罢了。
到了殿外,唐焕向张光时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左相大人冷衣清见礼告别以后,便急仓促地一起出宫去了。
皇上极其受用地点了点头,“确是如此啊!嗯――,说了半天,不知这位宋将军现在那边?”
“嗯――”皇上非常对劲地看了冷衣清一眼,随前面带回想之色隧道,“听冷卿这么一说,朕倒是也想起了关于这位靖远将军的一些事迹。当时戎军固然中了埋伏,但毕竟是二十万精锐之师,搏命顽抗不降,定王部下的兵将尚不敷十万,是以那一役打得非常艰苦,两边苦战了三日三夜,皆伤损过半。宋行野在苦战中受了重伤,并被误传已经阵亡。他的夫人新产不久,俄然闻此凶信,因哀痛过分而亡。朕听闻此过后,亦是不堪唏嘘,遂追封了宋夫人,并为宋行野之子赐名青锋,以记念这位战死在青锋岭上的虎将。万幸的是,厥后定王派人在尸堆当中竟然找到了这位一息尚存的宋将军!”
订婚王似是早知皇上会有此一问,想也未想地回道:“臣弟确是想到了一小我,只是臣弟已多年未见过此人,不知他近况如何,更加不敢肯定他是否还能胜任此职――”
此时张光时的内心固然对方才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但毕竟与唐焕一向干系尚可,何况唐焕的品级还在他之上,这类获咎上官的事情还是不能等闲做的。但是,即便他真有互助唐焕之心,现在却也是故意有力。他担负兵部尚书一职才不过两、三年的风景,底子就从未传闻过大裕军中另有宋行野这号人物。以是固然感觉此时唐焕的处境与方才的本身普通不幸,张光时也只能将躲避的目光转向他处,同时内心还在念佛,求菩萨保佑,千万可别让皇上再盯上本身。
“哦?”皇上的面上终究暴露了一丝笑容,“此人到底是谁?无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