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酒气,喝得比我还多,说话时一股腥气扑来,让我忍不住要捏鼻子,说你伤口还在流血呐,干吗那么多话?先归去包扎好了,明每天亮在说,放心,我会让浩子陪你医药费的。
“哪有甚么鬼?”我安静地将双手放下,昂首望着满脸通红的醉鬼,说你喝醉了,呈现了幻觉,回家去睡吧。
我眼皮一翻,说你感觉呢,幸亏明天早晨有我陪着,要不然你小子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符火上蹿,跟着浩子的身躯一起颤抖,尾端升起了一丝蓝色、纯洁的火焰,这是阴阳反冲所发作出来的鬼火,并不炽热,伤不了我和浩子分毫,他眼仁外翻,全凶戾黑气被缓缓引燃,身子不再抖得那么短长了,口中也不再冒出白浆。
附身在浩子身上的女鬼,戾气说不上重,想必此前并未害死过人,可心中那股执念却很深,紧紧占有着浩子的身材,并不肯跟着我的法咒离身。
浩子被冷水浇透,浑身打出一个激灵,“哇呀”着转醒,跳起来大吼大呼地挥手,老半天赋展开眼睛,长叹了口气,对我说,“小寒,是你呀,我刚才做了个怪梦,有个女鬼要跟我干那事呢,还说要嫁给我,我去,是不是我单身太久了……诶,未几,你拿水泼我干吗,我家如何这么乱?”
符咒遭到我的口诀催化,氛围为之一震——这张符是我余暇时瞎画的,一向不肯定有没有效,不过现在看来,仿佛也起到一些结果——符纸燃烧,带出一股火光,氛围仿佛变得黏稠了一些,我感遭到本身按在浩子额头上的手,略微有灼烧的陈迹,通报出一股触电般的酸麻感。
浩子不断告罪,先把这醉汉打发走,一转头就把门关上,惨青着脸走到我这边,也不坐了,就坐在地板上掉了支烟,苦笑说小寒,我刚才到底如何了?
大老爷们阳火重,他被鬼附身没多久,以是身材倒是没遭到太大的伤害,只是感觉有点冷(当然也有我那盆冷水的功绩),我让他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陪我聊。
砰!
我并不焦急,法咒与鬼神相共鸣,空间中天然生出一股监禁之力,将女鬼紧紧封住,让她难以作歹,我咒语越念越急,嗡嗡声响不竭,化作靡靡梵音,都落入了浩子耳朵里。
“是不是哦?”浩子直接就蒙了,看了看我,像是在向我扣问,我黑着脸没理睬他,浩子把脸一垮,哭丧着说话,“小寒,我是不是真碰到不洁净的东西了?”
可某些特定的环境,会让幽灵产生一种执念,这执念没法消弭,就变成了怨,怨气越重,幽灵害人的才气就越强,并且没害死一小我,戾气就更加强大几分,凶魂厉鬼就是这么来的。
我用力甩了甩头,紧守灵台腐败,不让这女鬼的哭声夺去了神智,双手结印,朝着浩子脑门上一压。一股黑气从他天灵盖中窜出来,无形无状,化作张牙舞爪的毒蟒,想要逃。
阿谁醉汉就趴在门口说,兄弟你刚才撞邪了。
大抵五六分钟过后,浩子不再转动了,他生硬着四肢,睡在地上,浑身颤抖,口吐白沫,眸子子往上翻去,气味短促,我见那女鬼好似还不肯降服,竟然想抽尽浩子的精气,做决死斗争,仓猝将一张黄符摸出来,定在浩子发青的额头上。
浩子怔了一下,说以次充好算不算?义乌那边进货便宜,十几块一条的牛仔裤,我卖了一百多,这个算好事吧?我说你丫少给我贫,能卖到一千块那算是你的本领,我说的不是买卖上的事!
她身子炸开,氛围的阴冷消弭殆尽,走廊中阴风散尽,阿谁醉鬼去而复返,又跌跌撞撞地拎着一把斧头跑返来,大吼大呼,“鬼呢,鬼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