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切莫随口道与人知……大齐女子一贯含蓄,若非被你猜到,我千万不会对旁人提及。”子歌轻声补了一句,却引得莲儿一叹。
“瞧你说的,便是改个配方罢了,爱吃甜点的女人可不止我这一家吧,想必离轩畴昔在南诏,红颜知己也是甚多的……”
穆离轩曾在入馆那日奉求她套出莲儿此番招亲的情意,而她却接连多日按兵不动,皆是出于缓兵之计,静候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莲儿若来房中稍坐,她便拉着莲儿聊聊旅途见闻,或品品宫中新赐的茶叶点心,却又假装偶然地将话题往这一方面引。
子歌不动声色地捻动手中的锦帕,脸上却用心暴露了一丝忧愁的神采。
“哥哥倒是一贯怜香惜玉,但他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府中却一向空空的,没个主事的人……”莲儿见子歌脸上忧色渐深,不由得又靠近了几分,那张突然放大的清秀脸庞上,透着几分压抑的笑意,“莫不是像我猜想的那样……莫非,你……对我哥哥成心?”
而本日,她特地留了小桐闲谈,便是亲手扑灭了这根引信,等着莲儿挑起这件事。
“想必隽隽内心对小桐也是悄悄喜好的,只是他毕竟保存着孩子心性,脸皮又太薄,不晓得该如何表达罢了。”子歌瞥了莲儿一眼,成心偶然地回道。
见莲儿目光灼灼,她只能用心不去看她的眼睛,低声答道:“离轩心肠纯善,那日母亲亡故后,我因哀思过分,卧病在床、无人照顾,他还特地来看我,留下几分薄银。此番京中偶遇,他又再度脱手互助,我实在是感念在心,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倒是不敢有非分之想……”
子歌故作害臊地低下头,脸上却实在因她这句话而微微发烫,看起来便更加令莲儿佩服了。
“嗳,女儿家苦衷,果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见她一昧辩驳,莲儿无法地说道。
隽隽方才带返来的,说是遇见了家里的主子,在楼下候着多时了……
“我们本是萍水相逢,中秋宴上,离轩只是不肯拂了澄江王的美意,方与我多言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