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道。子歌顺着她的视野，望向手心那颗小巧剔透的玩物。骰子虽小，但那嵌有一枚红豆的面上，却用阴文在正中刻了一个小小的“杨”字，看起来与青鸾报的卷轴上的无二。
“歌儿姐姐，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一向跟着我们。”
子歌抿起唇，朝她暴露一抹放心的笑容，两人的手冷静地握在了一起，惺惺相惜。
汝阴侯李璟！大齐七大功侯之一！
他身着墨色胡服，一手抓着一支山花，另一手倒是提着一名对他瞋目而视的白净男人。
“姐姐但是之前就熟谙他？”子歌望着季承刻薄的背影，轻声道。除了乐坊中人和谢允以外，她尚未见过多少耳目，统统天书都是经谢允之手传达的。
“子歌不敢健忘。”闻言，她一时神采寂然，五指收拢，渐渐攒紧了那枚骰子，“只是现在我单身一人，影象也尚未完整复原……”
“这青鸾报中的耳目，还可有杨氏旧部？”
一雨一番晴，山林萧瑟青。
“我知畴昔林徒弟和姨娘对复仇一事很有运营，你也不必担忧太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便可。”红裳悄悄揉动手中的绢帕，似是偶然地说道，见子歌面色凝重，又加上一句，“以你的聪明才干，定能逢凶化吉，更何况，另有我陪着你。”
子歌猎奇地问道。她只知谢伯伯畴昔是杨府家臣，就连赵姨娘的身份她都不甚清楚。她总带着一丝期望，能见到一两个旧人，亲口听他们说一说昔年之事。
“我在想……青鸾报里究竟有多少藏龙卧虎之人？”
“歌儿，你又在想甚么？”
“介弟好技艺，实在佩服！鄙人罗少康，是汝阴侯李璟以内侍，王爷命我在这山路上等待故交。”他也冲子歌行礼道，“敢问女人，但是从绫罗城来？”
他满面怒容，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时转动不得。
车中坐着两人。子歌懒洋洋地侧卧着，一手支颐，另一手把玩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骰子。小巧娇小，晶莹剔透，六面镂空数字之处，皆安以半枚红豆。红白交映，看起来分外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