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被燃烧的灯齐刷刷地亮起,方才仅是有星月光的大厅现在灯火透明,仿佛白天。
“你......”这话听上去平平,但却悄悄有挖苦贾员外的意义。贾员外几年已经五十有六了,人又生的极丑,前几年仗着家中的财帛强娶了一个仙颜女子为妻,现在这广寒仙子的意义是说那女子是有眼无珠才嫁给了贾员外此人!
“这这这……”
“老子身揣黄金百两要来开这花魁的初苞,现在又要赶老子走?”
这清冷,却又带几丝娇媚的声音从帐幔后传出,本来还死寂的台下,现在又是一片哗然。
“明珠透明珠,贾员外是说我有眼无珠了?还是请贾员外收回送与自家夫人吧。”
虽有人拜别,但亦是有些许人“意志果断”,如何都不肯移步。
“樊掌门,承认了。”固然只是刚照面,但确切已经算是樊春雷输了。
……
樊春雷从空中接下了那少女,将其放在了一旁,看着那边混乱的场面,运足内力喊到:“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介女流算甚么本领?且接我一招!”
金生水倒是连看都未曾看贾员外一眼,展开手中折扇悄悄扇动,嘴角暴露一个笑容,道:“樊掌门刀法精美,我实在不堪抵挡,实在得空脱脱手前去相帮,还请贾员外包涵。”
“这......”本来还满面堆笑的贾员外,现在面色已经有些丢脸了,“仙子何许如此呢?这南海明珠是不成多得的珍宝,正所谓宝刀赠豪杰,明珠配美人,仙子何不收下这明珠呢?”
贾员外趁乱连滚带爬躲到一旁,看着两方权势鏖战,又见金生水与樊春雷在对峙,急声朝金生水喊道:“金先生!快来帮手!”
而这时,那些打手早就已经冲到了帐幔之前了。
“金先生,如何?您也对这花魁成心机?”樊春雷看清来者是谁,手中力道更加了几分。
“将他带到我房间里去吧。”那声清冷的声音再一次从帐幔后收回,只是比以先前,显得更加冰冷。
金生水这一抖看似浅显,但此中却有卸力换力的精美伎俩,叫樊春雷不得不临时输下半招。
“呵……”曹嬷嬷捂嘴轻笑一声,“倒是这位老爷谈笑了,这斗酒比的可不但是酒量,另有酒品。方才上虞已经给诸位敬酒了,但诸位愣是不肯喝,这又怪不得我们了。”
曹嬷嬷本来就生的都雅,现在含怒,面若桃红,更是显得妖艳,只可惜贾员外是没有甚么兴趣去赏识了。
“如何回事?不是说这弄月会能够一见花魁的容颜,怎是人还未见到,就仓促赶客?”
只是......
本来鼓噪喧华的大厅,现在一片死寂。
“金生水......你......你......你。好!好!好!”贾员外连说三个好字,本来一身华贵的锦服,现在尽是灰尘、酒渍,白胖的连更是涨的猪肝色,“草月会馆、惊伏派、精崇门......都是极好的!我们走!”
木盒给翻开,内里果然是放着一串圆润、巨大的珍珠,比天上的皓月还要洁白,比那满天的星宿还要敞亮,粒粒都有龙眼核大小。
“樊掌门谈笑了,我只不过是受贾员外之托,给本日之事行一个便利了,还请樊掌门不要难堪。”金生水悄悄一抖折扇,一道力劲顿时由樊春雷手中陌刀传到其手腕。
只听“叮”的一声,在樊春雷神情竟然拦着一人。
“吵甚么吵!”绿裙女人个子不高,但中气实足,一声大喊,足以叫整间月光小筑发颤,“我家蜜斯说的清清楚楚,你们一个个是聋子还是傻子,还不快滚!”
同时,搭在刀柄上的右手一把抽出陌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比那皓月还要洁白,比那闪电还要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