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欲广田畜谷于扬、豫之间,使尚书郎汝南邓艾行陈、项已东至寿春。艾觉得:“昔太祖破黄巾,因为屯田,积谷许都以制四方。今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雄师出征,运兵过半,功费巨亿。陈、蔡之间,土下田良,可省许昌摆布诸稻田,并水东下,令淮北屯二万人,淮南三万人,什二分休,常有四万人且田且守;益开河渠以增溉灌,通漕运。计除众费,岁完五百万斛觉得军资,6、七年间,可积三千万斛于淮上,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以此乘吴,无不克矣。”太傅懿善之。是岁,始开广漕渠,每东南有事,大兴军众,泛舟而下,达于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
正始二年辛酉,公元二四一年春,吴人将伐魏。零陵太守殷札言于吴主曰:“明天弃曹氏,丧诛累见,虎争之际而小童涖事。陛下身自御戎,取乱侮亡,宜涤荆、扬之地,举强羸之数,使强者执戟,羸者转运。西命益州,军于陇右,授诸葛瑾、朱然大众,直指襄阳,陆逊、朱桓别征寿春,台端入淮阳,历青、徐。襄阳、寿春,困于受敌,长安以西,务御蜀军,许、洛之众,必将分离,掎角并进,民必内应。将帅对向,或失便宜,一军败绩,则全军离心。便当秣马脂车,陵蹈城邑,乘胜逐北,以定中原。若不悉军动众,循前轻举,则不敷大用,易于屡退,民疲威消,时往力竭,非上策也。”吴主不能用。夏,四月,吴全琮略淮南,决芍陂,诸葛恪攻六安,朱然围樊,诸葛瑾攻柤中。征东将军王凌、扬州刺史孙礼与全琮战于芍陂,琮败走。荆州刺史胡质以轻兵救樊,或谓:“贼盛,不成迫。”质曰:“樊城卑兵少,故当进军为以外援,不然,危矣。”遂勒兵临围,城中乃安。
吴主遣将军聂友、校尉陆凯将兵三万击儋耳、珠崖。
蒲月,吴太子登卒。
夏,四月,立皇后甄氏,大赦。后,文昭皇后兄俨之孙也。
邵陵厉公上
冬,吴饥。
步骘、朱然各上疏于吴主曰:“自蜀还者,咸言蜀欲背盟,与魏交通,多作舟船,缮治城郭。又,蒋琬守汉中,闻司马懿南向,不出兵乘虚以掎角之,反委汉中,还近成都。事已彰灼,无所复疑,宜为之备。”吴主答曰:“吾待蜀不薄,聘享盟誓,无所负之,何故致此!司马懿前来入舒,旬日便退。蜀在万里,何知缓急而便出兵乎?昔魏欲入汉川,其间始严,亦未行动,会闻魏还而止,蜀宁肯复以此有疑邪!人言苦不成信,朕为诸君破家保之。”
正始元年庚申,公元二四零年春,旱。
初,并州刺史东平毕轨及邓飏、李胜、何晏、丁谧皆有才名而急于繁华,趋时附势,明帝恶其浮华,皆抑而不消。曹爽素与亲善,及辅政,骤加引擢,觉得腹心。晏,进之孙;谧,斐之子也。晏等咸共推戴爽,觉得重权不成委于人。丁谧为爽画策,使爽白日子发诏,转司马懿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出处己,得制其轻重也。爽从之。仲春,丁丑,以司马懿为太傅,以爽弟羲为中领军,训为武卫将军,彦为散骑常侍、侍讲,其馀诸弟皆以列侯侍从,出入禁闼,贵宠莫盛焉。爽事太傅,规矩虽存,而诸所兴造,希复由之。爽徙吏部尚书卢毓为仆射,而以何晏代之,以邓飏、丁谧为尚书,毕轨为司隶校尉。晏等依势用事,附会者升进,违忤者罢退,表里望风,莫敢忤旨。黄门侍郎傅嘏谓爽弟羲曰:“何平叔外静而内躁,銛巧好利,不念务本,吾恐必先惑子兄弟,仁人将远而朝政废矣!”晏等遂与嘏不平,因微事免嘏官。又出卢毓为廷尉,毕轨又枉奏毓免官,众论多讼之,乃复觉得光禄勋。孙礼亮直不挠,爽心不便,出为扬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