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26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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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丞相昱与大司马温会涂中,以谋后举;以温世子熙为豫州刺史、假节。

秦王坚以王猛为司徒,录尚书事,封平阳郡侯。猛固辞曰:“今燕、吴未平,戎车方驾,而始得一城,即受三事之赏,若克殄二寇,将何故加上!”坚曰:“苟不暂抑朕心,何故显卿谦光之美!已诏有司权听所守;册封酬庸,其勉从朕命!”

六月,乙卯,秦王坚送王猛于灞上,曰:“今委卿以关东之任,抢先破壶关,平上党,长驱取邺,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吾当亲督万众,继卿星发,舟车粮运,水陆俱进,卿勿觉得后虑也。”猛曰:“臣杖威灵,奉成算,荡平残胡,如风扫叶,愿不烦銮舆亲犯尘雾,但愿速敕所司部置鲜卑之所。”坚大悦。

秦杨安攻晋阳,晋阳兵多粮足,久之未下。王猛留屯骑校尉苟长戍壶关,引兵助安攻晋阳。为隧道,使虎牙将军张蚝帅懦夫数百潜入城中,大喊斩关,纳秦兵。辛巳,猛、安入晋阳,执燕并州刺史东海王庄。太傅评畏猛,不敢进,屯于潞川。冬,十月,辛亥,猛留将军武都毛当戍晋阳,进兵潞川,与慕容评相持。

秦王坚复遣王猛督镇南将军杨安等十将步骑六万以伐燕。

乐安王臧进屯荥阳,王猛遣建威将军梁成、洛州刺史邓羌击走之;留羌镇金墉,以辅国司马桓寅为弘农太守,代羌戍陕城而还。

仲春,癸酉,袁真卒。陈郡太守朱辅立真子瑾为建威将军,豫州刺史,以保寿春,遣其子乾之及司马爨亮如邺请命。燕人以瑾为扬州刺史,辅为荆州刺史。

是时太后可足浑氏侵桡国政,太傅评贪昧无厌,货赂上流,官非才举,群下愤懑。尚书左丞申绍上疏,觉得:“守宰者,致治之本。今之守宰,率非其人,或武人出于行伍,或贵戚发展绮纨,既非乡曲之选,又不更朝廷之职。加上黜陟没法,贪惰者无科罚之惧,清修者无旌赏之劝。是以百姓困弊,寇盗弃斥,纲颓纪紊,莫相纠摄。又官吏猥多,逾于宿世,公私纷然,不堪滋扰。大燕户口,数兼二寇,弓马之劲,四方莫及;而比者战则屡北,皆由守宰赋调不平,侵渔无已,行留俱窘,莫肯致命故也。后宫之女四千馀人,僮侍苍头尚在其外,一日之费,厥直万金。士民承风,竞为奢糜。彼秦、吴僣僻,犹能条治所部,有兼并之心,而我高低因循,日失其序。我之不修,彼之愿也。谓宜精择守宰,并官省职,存恤兵家,使公私两遂,节抑浮靡,珍惜用度,赏必当功,罚必当罪。如此,则温、猛可枭,二方可取,岂特保境安民罢了哉!又,索头什翼犍疲病昏悖,虽乏贡御,无能为患;而劳兵远戌,有损无益。不若移于并土,节制西河,南坚壶关,北重晋阳,西寇来则把守,过则断后,犹愈于戌孤城守无用之地也。”疏奏,不省。

慕容令自度终不得免,暗害起兵,沙城中谪戍士数千人,令皆厚抚之。蒲月,庚午,令杀牙门孟妫。城大涉圭惧,请自效。令信之,引置摆布。遂帅谪戍士东袭威德城,杀城郎慕容仓,据城摆设,遣人招东西诸戍,翕然皆应之。镇东将军勃海王亮镇龙城,令将袭之;其弟麟以告亮,亮闭城把守。癸酉,涉圭因侍直击令,令单马走,其党皆溃。涉圭追令至薛黎泽,擒而杀之,诣龙城白亮。亮为之诛涉圭,收令尸而葬之。

大司马温发徐、兖州民筑广陵城,徙镇之。时征役既频,加上疫疠,死者什四五,百姓嗟怨。秘书监太原孙盛作《晋春秋》,直书时势;大司马温见之,怒,谓盛子曰:“枋头诚为得胜,何至乃如尊君所言!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流派事!”其子遽拜谢,请改之。时昌大哥家居,性方严,有轨度,子孙虽斑白,待之愈峻。至是诸子乃共号泣稽颡,请为百口切计。盛大怒,不准,诸子遂私改之。盛先已写别本,传以本国。及孝武帝购求异书,得之于辽东人,与见本分歧,遂两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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