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305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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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以世子义符为中军将军,监太尉留府事。刘穆之为左仆射,领监军、中军二府军司,入居东府,总摄表里。以太尉左司马东海徐羡之为穆之之副,左将军朱龄石保卫殿省,徐州刺史刘怀慎保卫京师,扬州别驾处置史张裕任留州事。怀慎,怀敬之弟也。

并州胡数万落叛秦,入于平阳,推匈奴曹弘为大单于,攻立义将军姚成都于匈奴堡。征东将军姚懿自蒲阪讨之,执弘,送长安,徙其豪右万五千落于雍州。

秦东平公绍言于秦主泓曰:“晋兵已过许昌,安宁孤远,难以救卫,宜迁其镇户,内实京畿,可得精兵十万,虽晋、夏交侵,犹不亡国。不然,晋攻豫州,夏攻安宁,将若之何?事机已至,宜在持久。”左仆射梁喜曰:“刘公恢有威名,为岭北所惮,镇人已与勃勃深仇,理应守死无贰。勃勃终不能越安宁远寇京畿;若无安宁,虏马必至于郿。今关中兵足以拒晋,有为豫自损削也。”泓从之。吏部郎懿横密言于泓曰:“恢于广平之难,有忠勋于毕下。自陛下龙飞绍统,未有殊赏为答其意。今外则致之死地,内则不豫朝权,安宁人自以孤危逼寇,思南迁者十室而九,若恢拥精兵数万,鼓行而向京师,得不为社稷之累乎!宜征还朝廷以慰其心。”泓曰、“恢若怀不逞之心,征之适以是速祸耳。”又不从。

凉司马索承明上书劝凉公暠伐河西王蒙逊,暠引见,谓之曰:“蒙逊为百姓患,孤岂忘之?顾权势未能除耳。卿有必禽之策,当为孤陈之;直唱大言,使孤东讨,此与言‘石虎小竖,宜肆诸市朝’者何异!”承明惭惧而退。

嗣谋于群臣曰:“胡叛逾年,讨之不克,其众繁多,为患日深。今盛秋不成复出兵,妨民农务,将若之何?”白马侯崔宏曰:“胡众虽多,无健将御之,终不能成大患。表等诸军,不为不敷,但法律不整,处罚失宜,乃至败耳。得大将素有声望者将数百骑往摄表军,无不克矣。相州刺史叔孙建前在并州,为胡、魏所畏服,诸将莫及,可遣也。”嗣从之,以建为中领军,督表等讨虎。玄月,戊午,大破之,斩首万馀级,虎及司马顺宰皆死,俘其众十万馀口。

太尉裕遣左长史王弘还建康,讽朝廷求九锡。时刘穆之掌留任,而旨从北来,穆之由是愧惧病发。弘,珣之子也。十仲春,壬申,诏以裕为相国、总百揆、扬州牧,封十郡为宋公,备九锡之礼,位在诸侯王上,领征西将军、司、豫、北徐、雍四州刺史仍旧,裕辞不受。

秦阳城、荥阳二城皆降,晋兵进至成皋。秦征南将军陈留公洸镇洛阳,遣使求救于长安。秦主泓遣越骑校尉阎生帅骑三千救之,武卫将军姚益男将步兵一万助守洛阳,又遣并州牧姚懿南屯陕津,为之援助。宁朔将军赵玄言于洸曰:“今晋寇益深,情面骇动,众寡不敌,若出战不捷,则大事去矣。宜摄诸戍之兵,恪守金墉,以待西师之救。金墉不下,晋必不敢越我而西,是我不战而坐收其弊也。”司马姚禹阴与檀道济通,主簿阎恢、杨虔,皆禹之党也,共嫉玄,言于洸曰:“殿下以威武之略,受任方面;今婴城逞强,得有为朝廷所责乎!”洸觉得然,乃遣赵玄将兵千馀南守柏谷坞,广武将军石无讳东戍巩城。玄泣谓洸曰:“玄受三帝重恩,所守正有死耳。但明公不消忠臣之言,为奸人所误,后必悔之。”既而成皋、虎牢皆来降,檀道济等长驱而进,无讳至石关,奔还。龙骧司马荥阳毛德祖与玄战于柏谷,玄兵败,被十馀创,据地大喊。玄司马蹇鉴冒刃抱玄而泣,玄曰:“吾创已重,君宜速去!”鉴曰:“将军不济,鉴去安之!”与之皆死。姚禹逾城奔道济,甲子,道济进逼洛阳。丙寅,洸出降。道济获秦人四千馀人,议者欲尽坑之觉得京观。道济曰:“讨伐吊民,正在本日!”皆释而遣之。因而夷、夏感悦,归之者甚众。阎生、姚益男未至,闻洛阳已没,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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