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等进击翟广即是土楼,破之,乘胜进逼虎牢;毛德祖与战,屡破之。魏主别遣黑槊将军于栗磾将三千人屯河阳,谋取金墉,德祖遣振威将军窦晃等缘河拒之。十仲春,丙戌,魏主至冀州,遣楚兵将军、徐州刺史叔孙建将兵自平原济河,徇青、兖。豫州刺史刘粹遣治中高道瑾将步骑五百据项城,徐州刺史王仲德将兵屯湖陆。于栗磾济河,与奚斤并力攻窦晃等,破之。
己未,诏征豫章太守蔡廓为吏部尚书。廓谓傅亮曰:“选事若悉以见付,非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黄、散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措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涂干木署纸尾!”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尚书与吏部沿书连名,经验廓云然。
魏主又以典东西部刘絜、门下奏事代人古弼、直郎徒河卢鲁元忠谨恭勤,使之给侍东宫,分典秘密,宣纳词令。太子聪明,有漂亮。群臣时奏所疑,帝曰:“此非我所知,当决之汝曹国主也。”
魏主遣中领军代人娥清、期思侯柔然闾大肥将兵七千人会周几、叔孙建南渡河,军于碻磝。癸未,兖州刺史徐琰弃尹卯南走,因而泰山、高平、金乡等郡皆没于魏。叔孙建等东入青州,司马爱之、季之先聚众于济东,皆降于魏。
戊子,长沙景霸道怜卒。
丁丑,太皇太后萧氏殂。
奚斤等攻滑台,不拔,求益兵。魏主怒,切责之;壬辰,自将诸国兵五万馀人南出天关,逾恒岭,为斤等援助。
魏叔孙建入临淄,所向城邑皆溃。竺夔聚民保东阳城,其不入城者,使各根据山险,芟夷禾稼。魏军至,无所得食。济南太守垣苗帅众依夔。
戊子,魏兵逼虎牢,青州刺史东莞竺夔镇东阳城,遣使垂危。
初,魏主闻高祖克长安,大惧,遣使请和,自是每岁交聘不断。及高祖殂,殿中将军沈范等奉使在魏,还,及河,魏主遣人追执之,议出兵取洛阳、虎牢、滑台。崔浩谏曰:“陛下不以刘裕歨起,纳其使贡,裕亦敬事陛下。不幸今死,遽乘丧伐之,虽得之,不敷为美。且国度本日亦未能一举取江南也,而徒有伐丧之名,窃为陛下不取。臣谓宜遣人吊丧,存其孤弱,恤其凶灾,使义声布于天下,则江南不攻自服矣。况裕新死,党与未离,兵临其境,必相帅拒战,功不成必。不如缓之,待其强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将出帅,能够兵不颓废,坐收淮北也。”魏主曰:“刘裕乘姚兴之死而灭之,今我乘裕丧而伐之,何为不成!”浩曰:“不然。姚兴死,诸子交争,故裕乘衅伐之。今江南无衅,不成比也。”魏主不从,假司空奚斤节,加晋兵大将军、行扬州刺史,使督宋兵将军、交州刺史周几、吴兵将军、广州刺史公孙表同犯境。
乙卯.魏主济自灵昌津,遂如东郡、陈留。
庚戌,奚斤等急攻滑台,拔之。王景度出走;景度司马阳瓒为魏所执,不降而死。魏主以成皋侯苟儿为兖州刺史,镇滑台。
秋,七月,己酉,葬武天子于初宁陵,庙号高祖。
魏主南巡垣岳,丙辰,至邺。
毛德祖出兵与公孙表大战,从朝至晡,杀魏兵数百。会奚斤自许昌还,合击德祖,大破之,亡甲士一千馀人,复婴城自守。
三月,壬子,葬孝懿皇后于兴宁陵。
魏主如乔山,遂东如幽州。冬,十月,甲戌,还宫。魏军将发,公卿集议于监国之前,以先攻城与先略地。奚斤欲先攻城,崔浩曰:“南人善于守城,昔苻氏攻襄阳,经年不拔。今以大兵坐攻小城,若不时克,伤害军势,敌得徐严而来,我怠彼锐,此危道也。不如分军抡地,至淮为限,列置守宰,收敛租谷,则洛阳、滑台、虎牢更在军北,绝望南救,必沿河东走;不则为囿中之物,何忧其不获也!”公孙表固请攻城,魏主从之。因而奚斤等帅步骑二万,济河,营于滑台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