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黮文泰多遏绝西域朝贡,伊吾先臣西突厥,既而内属,文泰与西突厥共击之。高低书切责,征其大臣阿史那矩,欲与议事,文泰不遣,遣其长史黮雍来赔罪。颉利之亡也,中国人在突厥者或奔高昌,诏文泰归之,文泰蔽匿不遣。又与西突厥共击破焉耆,焉耆诉之。上遣虞部郎中李道裕往问状,且谓其使者曰:“高昌数年以来,朝贡脱略,无藩臣礼,所置官号,皆准天朝,筑城掘沟,预备攻讨。我使者至彼,文泰语之云:‘鹰飞于天,雉伏于蒿,猫游于堂,鼠噍于穴,各得其所,岂不能自生邪!’又遣使谓薛延陀云:‘既为可汗,则与天子对抗,何为拜其使者!’事人无礼,又间邻国,为恶不诛,善何故劝!来岁当出兵击汝。”三月,薛延陀可汗遣使上言:“奴受恩思报,请发所部为军导以击高昌。”上遣民部尚书唐俭、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赍缯帛赐薛延陀,与谋进取。
蒲月,旱。甲寅,诏五品以上上封事。魏征上疏,觉得:“陛下志业,比贞观之初,渐不克终者凡十条。”其间一条觉得:“顷年以来,轻用民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自古未有因百姓逸而败、劳而安者也。此恐非兴邦之至言。”上深加奖叹,云:“已列诸樊篱,朝夕瞻仰,并录付史官。”仍赐征黄金十斤。厩马二匹。
上犹冀高昌王文泰悔过,复下玺书,示以祸福,征之入朝;文泰竟称疾不至。十仲春,壬申,遣交河行军大总管、吏部尚书侯君集,副总管兼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等将兵击之。
诏以“身材发肤,不敢毁伤。比来诉讼者或自毁耳目,自今有犯,先笞四十,然后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