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551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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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突厥竭忠事主可汗斛瑟罗为平西军大总管,镇碎叶。

太子、相王诸子复出阁。

三月,以吐谷浑青海王宣超为乌地也拔勤忠可汗。

太后生重眉,成八字,百官皆贺。

丙辰,吐谷浑部落一千四百帐内附。

玄月,乙亥,太后幸运昌;戊寅,还神都。

秋,七月,命建安王武攸宜留守西京,代会稽王武攸望。

仲春,己丑,太后幸嵩山,过缑氏,谒升仙太子庙。壬辰,太后不豫,遣给事中栾城阎朝隐祷少室山。朝隐自为捐躯,沐浴伏俎上,请代太后命。太后疾小愈,厚赏之。丁酉,自缑氏还。

辞日,得召见,涕零言曰:“臣今阔别阙庭,永无再见之期,愿陈一言。”太后命之坐,问之,顼曰:“合水土为泥,有争乎?”太后曰:“无之。”又曰:“分半为佛,半为天尊,有争乎?”曰:“有争矣。”顼顿首曰:“宗室、外戚各当其分,则天下安。今太子已立而外戚犹为王,此陛下驱之使他日必争,两不得安也。”太后曰:“朕亦知之。然业已如是,不成何如。”

初,吐蕃赞普器弩悉弄尚幼,论钦陵兄弟用事,皆有勇略,诸胡畏之。钦陵居中秉政,诸弟握兵分据方面,赞婆常居东边,为中国患者三十馀年。器弩悉弄浸长,阴与大臣论岩谋诛之。会钦陵出外,赞普诈云出畋,集兵执钦陵亲党二千馀人,杀之,遣使召钦陵兄弟,钦陵等举兵不受命。赞普将兵讨之,钦陵兵溃,他杀。夏,四月,赞婆帅所部千馀人来降,太后命右武卫铠曹参军郭元振与河源军大使夫蒙令卿将骑迎之,以赞婆为特进、归德王。钦陵子弓仁,以所统吐谷浑七千帐来降,拜左玉钤卫将军、酒泉郡公。

太后自称制以来,多以武氏诸王及驸马都尉为成均祭酒,博士、助教亦多非儒士。又因郊丘,明堂,拜洛,封嵩,取弘文国子生为斋郎,因得选补。由是门生不复习业,二十年间,黉舍殆废,而向时苛吏所诬告者,其亲朋流浪,未获原宥。凤阁舍人韦嗣立上疏,觉得:“时俗侵轻儒学,先王之道,弛废不讲。宜令王公以下后辈,皆入国粹,不听以它岐仕进。又,自扬、豫以来,制狱渐繁,苛吏乘间,专欲杀人以求进。赖陛下圣明,周、丘、王、来接踵诛殛,朝野庆泰,若再睹阳和。至如仁杰、元忠,往遭按鞫,亦皆自诬,非陛下明察,则已为菹醢矣;今陛下升而用之,皆为良辅。何乃前非而后是哉?诚由枉陷与甄明耳。臣恐向之负冤获咎者甚众,亦皆如是。伏望陛下弘六合之仁,广雷雨之施,自垂拱以来,罪无轻重,一皆昭洗,死者追复官爵,生者听回籍里。如此,则天下皆知昔之枉滥,非陛下之意,皆狱吏之辜,幽明欢乐,感通和蔼。”太后不能从。

师德在河陇,前后四十馀年,恭勤不怠,民夷安之。性沉厚宽恕,狄仁杰之入相也,师德实荐之;而仁杰不知,意颇轻师德,数挤之于外。太后觉之,尝问仁杰曰:“师德贤乎?”对曰:“为将能谨守边疆,贤则臣不知。”又曰:“师德知人乎?”对曰:“臣尝同僚,未闻其知人也。”太后曰:“朕之知卿,乃师德所荐也,亦可谓知人矣。”仁杰既出,叹曰:“娄公大德,我为其所包涵久矣,吾不得窥其际也。”是时罗织纷繁,师德久为将相,独能以功名终,人以是重之。

六月,改控鹤为奉宸府,以张易之为奉宸令。太后每内殿曲宴,辄引诸武、易之及弟秘书监昌宗饮博嘲谑。太后欲掩其迹,乃命易之、昌宗与文学之士李峤等修《三教珠英》于内殿。武三思奏昌宗乃王子晋后身。太后命昌宗衣羽衣,吹笙,乘木鹤于庭中;文士皆赋诗以美之。太后又多选美少年为奉宸内供奉,右补阙朱敬则谏曰:“陛下内宠有易之、昌宗,足矣。近闻左监门卫长史侯祥等,明自媒衒,丑慢不耻,求为奉宸内供奉,无礼无仪,溢于朝听。臣职在谏诤,不敢不奏。”太后劳之曰:“非卿直言,朕不知此。”赐彩百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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