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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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数败赵兵,廉颇坚壁不出。赵王以颇失亡多而更怯不战,怒,数让之。应侯又令人行令媛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畏,独畏马服君之子赵括为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遂以赵括代颇将。蔺相如曰:“王以名使括,若胶柱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王不听。初,赵括自少时学兵法,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则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括不成使。王曰:“何故?”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王及宗室所犒赏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乡而朝,军吏无敢俯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当田宅可买者买之。王觉得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母因曰:“即如有不称,妾请无随坐。”赵王许之。

臣光曰:穰侯援立昭王,除其灾害,荐白起为将,南取鄢、郢,东属地于齐,使天下诸侯顿首而事秦。秦益强大者,穰侯之功也。虽其专恣骄贪足以贾祸,亦未至尽如范雎之言。若雎者,亦非能为秦忠谋,直欲得穰侯之处,故搤其吭而夺之耳。遂使秦王绝母子之义,失舅甥之恩。要之,雎真倾危之士哉!

五十一年丁酉,公元前二六四年秦武安君伐韩,拔九城,斩首五万。田单为赵相。

五十二年戊戌,公元前二六三年秦武安君伐韩,取南阳;攻太行道,绝之。

五十三年己亥,公元前二六二年楚人纳州于秦以平。

五十五年辛丑,公元前二六零年秦左庶长王龁攻上党,拔之。上党民走赵。赵廉颇军于长平,以按据上党民。王龁因伐赵。赵军战数不堪,亡一裨将、四尉。赵王与楼昌、虞卿谋,楼昌请发重使为媾。虞卿曰:“今制媾者在秦,秦必欲破王之军矣,虽往请媾,秦将不听。不如发使以重宝附楚、魏,楚、魏受之,则秦疑天下之合从,媾乃可成也。”王不听,使郑朱媾于秦,秦受之。王谓虞卿曰:“秦内郑朱矣。”对曰:“王必不得媾而军破矣。何则?天下之贺克服者皆在秦矣。夫郑朱,朱紫也,秦王、应侯必显重之以示天下。天下见王之媾于秦,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之不救王,则媾不成得成矣。”既而秦果显郑朱而不与赵媾。

秦伐赵,取三城。赵王新立,太后用事,求救于齐。齐人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太后不成。齐师不出,大臣强谏。太后明谓摆布曰:“复言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左师触龙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胥之入。左师公徐趋而坐。自谢曰:“老臣病足,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体之有所苦也,故愿瞥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食得毋衰乎?”曰:“恃粥耳。”太后反面之色稍解。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起码,不肖,而臣衰,窃垂怜之。愿得补黑衣之缺,以卫王宫,昧死以闻!”太后曰:“诺。年多少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觉得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太后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而泣,念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不思也,祭奠则祝之曰:‘必勿使反!’难道为之计悠长,为子孙接踵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师公曰:“今三世之前,至于赵王之子孙为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侯则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长辈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与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故自托于赵哉?”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因而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师乃出,秦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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