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你娘个蛋,没出息地玩意儿!”
“一个胳膊,俩脑袋?”燕北开口笑道:“那他娘不是公孙瓒,是刚烧的恶鬼!”
见燕北没理睬他,姜晋踢开咕噜过来的空坛子,一屁股坐到燕北中间,拍开樽盖抬头灌了两口这才翘着脚问道:“将军你倒是悠哉,外边营地里鬼哭狼嚎的,一个个怂包哭得跟孙子一样!”
燕北缓缓地摇了点头,“神灵既然是神灵,他们谁都不会帮……古往今来虔诚的人多了去,大贤能师不敷虔诚吗?可他还是输了,即便举头三尺真有神灵垂首,他们也不会过早做出保佑谁的定夺,我们赶上事情还得考虑一会儿,更别说高高在上的五方天帝了,他们也得想想。”
“去吧,各营的弟兄们应当都哭得差未几了,你去把我们的财物取出两成,分作七份。”燕北摇了点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管前路是如何的艰巨,他都退无可退,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把七部校尉和各营二三百人都叫到帐外的中军校场上来,我要犒赏全军,让他们再为燕或人战上一场!”
燕北有些负气地饮下一大口酒,喝的有些急了让他咳嗽两声,放下酒坛一双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帐帘。
“死就死,有啥可骇!”姜晋一听燕北这话便来了精力,举头问道:“如何,别人不晓得能活几天,将军你也不晓得?”
是啊,如果公孙瓒也向神灵祷告,那太一神会不会很难做?姜晋如许问着,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燕北,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咱也比他虔诚,神灵必定会帮咱的,帮咱大破公孙瓒,你刚才都说了!”
“不是!”姜晋一听更是来劲,坐直了身子探首问道:“太一神听你说话了?那你跟我说说,你都跟太一神求的啥?”
姜晋皱皱眉,跟随燕北五年,他可从未见过燕北如此模样,他感到燕北内心很乱,“二郎,姜某记得你最不信命,也不敬鬼神的……怎怎如何本日,反倒信了那冀州相士的大话?”
姜晋感觉本身必须得出去逛逛,大抵是冷风灌入鼻子里,让他的鼻子有些发酸。姜晋如许想着。
“对对对,一个脑袋俩胳膊,咱也没怕过谁,杀就是了!老子就不信一刀下去他还能活着!”姜晋一脸怒容,仿佛公孙瓒就在面前普通,当真问道:“那太一神给你啥回应了不?”
燕北登高台,祭五方天帝,敬地1、天1、太一神。
木枝垒高台,有巫者戴木鬼首,舞于篝火旁;召军中幼年者着武服执兵仗布阵击恶鬼;明月高悬,八营火把林立,军乐四起,其间有善歌者高唱,鼓锣之音喧哗于耳。
他晓得,这些人是惊骇,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谁都晓得要想回归汉地另有一场硬碰硬的大仗要打……他们都惊骇本身回不了家。
他从不为本身有一条好命。他更情愿将本身现在的统统称作烂命一条的辽东崽子通过本身尽力获得统统。
燕北愣了,昂首却只看到毡帐中间透着黑洞洞的天空,很久才感喟说道:“燕某当然不信命,只是到这个时候,再过两个月便要南下与公孙伯圭一战……这是燕某平生中第一次感到内心没底。”
燕北没好气地看了姜晋一眼,这家伙对神灵最为虔诚,怀里揣的旧黄巾到现在都没丢,此时提及这事更加来劲,必然要燕北奉告他到底他跟太一神求的啥。
士卒们眼里含着泪啃食馕饼,便听到营中不知何时响起汉地才有的丝竹之音,余音袅袅间让他们仿佛瞥见故乡的父老与姊妹,热泪便再都按捺不住。参军一载,让他们离家越来越远。
太一神跟我说啥了?太一神认得我么,犯得上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