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雄师中铁石心肠的人不止姜晋一个,当他迈着吊儿郎当的大步子走进燕北的中军帐时,撩开帐帘便闻着刺鼻的酒香,燕北一小我坐在正中抱着盛满塞外劣酒的坛子喝得痛快,口中还哼哼着辽东土话的小曲儿。
是啊,如果公孙瓒也向神灵祷告,那太一神会不会很难做?姜晋如许问着,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燕北,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咱也比他虔诚,神灵必定会帮咱的,帮咱大破公孙瓒,你刚才都说了!”
拼过这一次,来岁他或许真的能像相士刘良所说的,大富大贵!如果不可,即便是死于非命他燕北也认了!
话虽是这么骂,可他也没真的制止身边年青几岁的士卒哭下去,反倒是他这么一骂,那小卒子反倒哭得更努力儿,嚎了起来。
除夕夜,燃爆仗;烧鬼除恶,以祭先祖。
太一神跟我说啥了?太一神认得我么,犯得上跟我讲讲?
见燕北没理睬他,姜晋踢开咕噜过来的空坛子,一屁股坐到燕北中间,拍开樽盖抬头灌了两口这才翘着脚问道:“将军你倒是悠哉,外边营地里鬼哭狼嚎的,一个个怂包哭得跟孙子一样!”
“大破公孙瓒,提气!”姜晋一拍大腿,抚掌说道:“这就是了!太一神都听到了,咱本年要大破公孙瓒!管他多大的威名,还不也是一个胳膊俩脑袋,咱杀……”
所谓的命,不过是弱者的借口罢了。燕北从不信这些,只是本日祭奠五方天神,内心没出处地一突突,想起当日在甄氏邬里冀州相士刘良的那句话,让贰内心发毛。
燕北没好气地看了姜晋一眼,这家伙对神灵最为虔诚,怀里揣的旧黄巾到现在都没丢,此时提及这事更加来劲,必然要燕北奉告他到底他跟太一神求的啥。
我也怕啊,我也怕。
燕北登高台,祭五方天帝,敬地1、天1、太一神。
“一个胳膊,俩脑袋?”燕北开口笑道:“那他娘不是公孙瓒,是刚烧的恶鬼!”
非为天下承平,不需风调雨顺,只求兵马强大,克服劲敌!
燕北没有持续这个题目,而是反问道:“你感觉公孙瓒明天早晨会不会也向五方神灵祷告,请神灵保佑他杀死张举,剪除兵变?”
姜晋从未想到向来不信神灵的燕北竟然会对神灵如此体味,恰好他也感觉燕北说的问有事理,不由合适道:“也是,万一他们保佑了公孙瓒,到头来却被我们打败,那天帝们多没面子,会被别人讽刺的。”
这时候,姜晋俄然放下酒坛,倾着身子探头到燕北中间,皱着一张糙脸上的眉头神经兮兮地问道:“二郎,是不是明天你祭奠的时候,太一神跟你……说啥了?”
燕北愣了,昂首却只看到毡帐中间透着黑洞洞的天空,很久才感喟说道:“燕某当然不信命,只是到这个时候,再过两个月便要南下与公孙伯圭一战……这是燕某平生中第一次感到内心没底。”
“哭你娘个蛋,没出息地玩意儿!”
“去吧,各营的弟兄们应当都哭得差未几了,你去把我们的财物取出两成,分作七份。”燕北摇了点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管前路是如何的艰巨,他都退无可退,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把七部校尉和各营二三百人都叫到帐外的中军校场上来,我要犒赏全军,让他们再为燕或人战上一场!”
“不是!”姜晋一听更是来劲,坐直了身子探首问道:“太一神听你说话了?那你跟我说说,你都跟太一神求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