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天子一身龙袍穿一次就不要了,可秦翊呢,除非上朝的时候才穿龙袍,平时在宫中都是穿便服,他穿的衣服不晓得洗过多少回了,大多都是半新不旧的。
“二叔他们仗着是皇室,如果封了王,这在长安城还不得横着走,如果做出那待欺男霸女的恶事来,我们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秦翊当场就撂下脸来了。
俩人没去重华宫,而是趁着阳光恰好,气候不冷不热的当口去御花圃转了一圈。
秦翊给秦柱请了安,就坐在一旁道:“爹,二叔他们寻了来。”
这俩报酬啥呢?
再者,她和秦梁他们可不是甚么亲骨肉,也没多大的交谊。
呃?
秦柱这些年在粤府住着,见地也多了,想的也多。
成烟罗昂首看他一眼,刹时明白他的筹算。
便是成烟罗的头饰,也没有啥金的玉的,多数都是纱堆的各式花,以及通草花草为主。
他的神采阴沉沉的,吓的伺侯的小寺人都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
还不就是想着才刚建国,各处都艰巨,他们省着点,好省出些钱来给老百姓改良糊口吗。
成烟罗摸了摸秦熙的头:“熙儿乖。”
秦翊脸都拉了下来:“爹,您当王爷是甚么?说封就封的啊,这爵位忒不值钱了吧,便是铁柱,您瞧瞧他立了多大的功绩,跟着七娘出世入死过多少回,那还是七娘的兄弟呢,可也不过封了个国公,我二叔他们未立寸功,并且操行不修,若真封了王爷,今后不定闹出甚么事呢。”
实在是有些人真的没眼力劲,没脑筋,还如许高傲浮滑。
秦翊现现在终是明白了为甚么史乘上记录的很多建国天子即位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亲朋开撕。
秦翊可不肯意叫成烟罗再惹上是非,他轻笑:“那里用得着你,也用不着我。”
而秦翊这个当天子的也俭省的很。
秦柱揉了揉额头,站起来跟秦翊道:“行了,这事就交给我吧,我如何着都是他们的大哥,又是太上皇,我发了话,看谁敢辩驳。”
成烟罗抿嘴轻笑:“无妨的,你如果不肯意动二叔他们,我来动手就是了。”
秦翊一向牵着成烟罗的手,他不住的感喟:“终是脾气为甚么好些建国君主都拿功臣开刀了。”
秦柱媳妇叫宫女端了茶水滴心过来,她拉成烟罗坐下:“你这怀着身孕呢,咋就敢走这么长的路了,从速坐下歇歇。”
秦柱媳妇一听就气着了:“这是啥话,这是啥话?当初起事的时候一个个躲的远远的,现在看着好处了就往前凑,张嘴就说王爷,当王爷是啥了?”
她撇了撇嘴劝秦柱:“七娘说的对,咱家四牛打这天下真不轻易,我也常听人说甚么打天下轻易坐江山难,我们这江山都还没坐稳妥呢,啥都得谨慎谨慎啊,不能为了你几个兄弟,坏了咱儿子的大事。”
成烟罗便低头道:“可二叔几个在当阳殿大吵大嚷的,说甚么得封他们当王爷,还要封杏儿几个公主,还说甚么天下的钱都是咱家的,得给他们花……”
“这倒也是。”秦柱媳妇笑了笑。
成烟罗也劝秦柱:“并且,爹也晓得我们这天下得来的有多不轻易,陛下一心为民,现在虽说坐拥天下,可吃住都极其俭仆,就想着能省一个是一个,我们省一些,老百姓的日子便能好过一些,但是,二叔他们多大的脸面,张口就要钱,要繁华繁华的糊口,爹,陛下都舍不得呢。”
秦柱媳妇点头。
成烟罗这个皇后也没有穿金戴金,擦脂抹粉的。
秦柱伸手扶住秦翊:“啥有劳不有劳的,爹这辈子都是为着你,只要我儿好,爹也就好了,我和你娘内心啊,你和七娘才是最重的,其他的都要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