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瞎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入我们这门子,天涯游走,行食露宿,居无定所,能有一遮风挡雨之处就好。”
“那鸡婆已经不见了踪迹,如果再不追的话恐怕就追不上了,只是脚上拴着这么一条铁链,跑起来实在是不便利。”白世宝用手掂了掂栓在脚上的铁链,一脸焦急地说道。
白世宝平躺在地,斜着眼睛看火线吹吹打打飘来五个白面阴鬼来,最火线吹喇叭的阴鬼脸上涂了红腮,走到二人面前,哈腰将插在筷子上的那枚铜钱拿走,串在了腰间钱坠上,在地上拾起一章黄纸符咒来,那上面被张瞎子写了方向和地点,那阴鬼瞧了瞧后吞在嘴巴里嚼碎了,然后表示身后四鬼抬其这师徒二人。
“起坛?没有那么多的法器在身,只是布场罢了,我用这术叫做“五鬼扛棺术”,一会我们平躺在地上不要动,我唤出五鬼来扛着我们去撵那鸡婆,但愿够在它之前回到阳间!”
“怎不见张师父?”那老太婆问道。
人的舌血是身材里至阳之血,其次十指之血乃是中阳之物,白世宝被阴鬼扛在肩上,阴气穿透衣衫进入到灵魂中,此时已经面色发白,唇舌发紫,被张瞎子俄然唤醒,感受手脚冰冷,身子变得生硬,肩脚均被阴鬼束缚住,顿时大惊,仓猝要破了舌头,一腔腥热的鲜血含在口中。
“被那刽子手迟误了时候,碰到了鸡婆去阳间醒神,这趟阴真是走邪了。”张瞎子将手中剩下的血馒头丢在地上,抱怨的说道。
白世宝推却不过,只好将银元收下,回身向张王氏告别,临走时,张王氏对他说道:“张师父这谋生不易,半生行苦积善,你既是他门徒,只盼能够好好学法,今后也能够走阴来往,为人积德。”
“我现在是人是鬼?”白世宝抬了抬腿,举了举胳膊,感受浑身非常沉重,身上筋疲力尽,没有半点力量。
……
“等你拜我为师后,我定会教你增寿之法,这到不成题目,只是入我这门需抽天命,贫、夭、孤,摸选一样,贫便是一辈子贫困,夭便是随时随地短命,孤便是一辈子孤傲,你可情愿?”
“快咬舌!你被这些鬼的阴气袭了身。”张瞎子大呼道。
白世宝走到东城后扣问了街坊,才得知张王氏的家在东头羊角胡同西侧第三家,这张王氏守寡多年,膝下无子,端赖行针走线的缝穷度日。缝穷,是专门为人补缀的生存,补缀的工具天然也都是贫民,繁华之人是不会穿戴被补缀过的破衣服的,以是当时缝穷也是最辛苦最寒微的餬口。
身下的两个阴鬼扛着本身笑嘻嘻的往前跑,白世宝将鲜血往阴鬼身上一喷,那两个阴鬼大呼一声,化作一团浓烟,消逝不见,哐当一声,白世宝从半空当中跌落在地上,转头一看张瞎子已经坐稳在地上,身边那七堆黑狗骨粉已经烧成了焦炭,烟雾早已散尽。
“这鸡婆但是报晓的阴鬼,别见它行走迟缓,一步赛过我们十步!”
白世宝内心暗忖道:这三样真是样样都不吉利,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将死之人能保全性命便是荣幸,那里管得上费事和孤傲,便点头称是,随即又问道:“不知师父抽到的是甚么?”
“砰砰砰……”
白世宝感受肩膀和双脚被二鬼拎了起来,像是身材被阴风拜托起来似的,师徒二人被这四鬼扛在肩上,涂了红腮的阴鬼抄起喇叭吹奏起来,调子尽是吹丧殡调,四鬼脚步踩着调子,忽忽悠悠的跑动起来。
“我见它逛逛停停,为何追不上呢?”
“这……”
白世宝听后点了点头,告别了张王氏的家中,便往回走。路过成孝巷子口时,碰到一群人正围着一圈旁观,闹哄哄的像是出了甚么事情,白世宝探身挤了出来,放眼一瞧,人群中有几人正在用马尾鬃斗蛐儿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