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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父回过神来,一脸笑容道:“听驰名字像是‘鬼戏’!”
……
“如何办?”
凡是戏迷都晓得,这是最起码的‘腿子功’,连三四流的武旦都不在话下。更不要说小白玉如许的名角。按理说这出折子戏小白玉唱过无数遍,也练过无数遍,底子不会出甚么岔子,可眼下却恰好出了邪!
“为嘛?”
一年后。
说话间,李青田换了一身白衣,披垂着头发,出将登台。待立定站稳后,李青田嘴唇一动,张口唱道:“人生罢纵情难续,行走酆都过阴山!”
“这是……”
“机遇来了!”
教员父双手攥拳,急的满地转圈。
“成!”
“啊!”
教员父渐渐凑上前去,抬手正要一揭,三道黄符竟然‘嘭’地一声,化成三股浓烟平空消逝。吓得教员父浑身发颤,神采怔怔发硬,在场的世人无不惊诧。
几位下人相顾一望,跟手打怀里取脱手枪,一跃冲上戏台,大声嚷叫道:“识相的快点给爷停了,不然送你上西天!”
跟着锣鼓的点子声,小白玉从‘出将’门上场,甩了几下水袖,迈着方步移到台中表态。板眼走的端方飒爽。“啪”地一声,小白玉本想把腰上的垂带踢上肩头,可这一下却没踢胜利……
教员父一愣道:“是谁?”
台下观众见状,纷繁喝起倒彩来!
张三宝回道:“此人名叫李青田,专攻武生,是个‘武轴子’, 不是‘十足衢’,不打卦,会小嗓,还能卡戏,早些年也算是一名名角儿。他最善于唱《铁笼山》等折子戏,一时名声大噪。谁知厥后李青田因耽于烟酒赌嫖,不抽饱大烟就不能登台唱戏,所赚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厥后典当了戏装,损了剧场的面子被梨园赶了出来……他现在生存宽裕,却不接‘黑杵’,单在白会上唱鬼戏,这叫人更加高看一眼!”
“不好,走板了!”
两个时候后,张三宝急仓促地赶了返来。教员父一瞅不见李青田,当下急问道:“如何?莫非上门碰了钉子――没请来?”
小白玉吓得面白如纸,浑身抖索成一团,颤颤巍巍地叫道:“这……这可如何办啊?”
教员父问道:“筹办甚么?”
教员父一皱眉,俄然一惊道:“对了,开箱前你们几个都烧香拜祭了没有?”
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也纷繁站起家来,神采甚为镇静。又见此人眉头一皱,咬着牙恶狠狠地叫道:“去,把戏台给我拆了!”
与此同时――剧院一个角落里,正有一名年青的女子,眼眶微红。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张符纸,目光狠狠地盯着站起的那人,随即一跃而起,扑上前去喝声叫道:“汪.精卫,拿命来!”
教员父愣道:“你如何会和此人熟谙?”
小白玉急叫道:“可这鬼戏不是我们能唱得了的啊!”
上海福州路一家剧场的台上传来京剧《落马湖》的激越锣声……
小白玉情急当中昂首朝观众瞟了一眼,做了个应景的俏眼。意义是说:‘身材不适,请多包涵’。随后又是‘啪啪啪’连踢了三下,姿式没错,腿劲也够,可就是愣没将垂带踢到肩上,当下引得台下哄堂大笑,一片倒彩!
世人扭头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年龄最大最有冷傲的教员父也当场愣住。戏箱上不知何时被贴了三张黄符,上面写着三个血红大字――过阴山!
张三宝点头称是,随后包了银子,拄着拐,由两个小学徒搀着,排闼走了。教员父看着张三宝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暗忖道:“好端端的如何获咎了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