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因打量院子,看到桂二奶奶,笑着道:“这是亲家母吧,早就想见见您,今儿终究得见了。”
桂二奶奶面上没甚么,内心也有几分严峻,两家现在虽是亲家,可到底“门不当、户不对”,本身家实没有甚么能拿脱手的。如果被亲家抉剔瞧不起,儿子内心怕是不好受。
“就忙这几日。”桂五笑着道。
两个老亲家虽是初度见面,可一本性子直率心无城府,一个待人刻薄故意交好,看起来仿佛没有半点陌生。
桂重阳诚恳应了,桂五指了他,对江太太道:“是前几日非要逞能割麦子,黑了一圈不说,手心也磨破,这几日不敢沾水。”
这几日桂家割麦子、砍木,都是户外的活儿,桂五是主力,天然也晒黑了一圈。江太太不好直接说桂五甚么,才借着桂重阳说话。只是老太太是明白人,晓得不管这叔侄两个今后如此,现在既回到村里,入乡顺俗,免不了稼穑。
世人齐齐望向后边的马车,桂重阳内心冷静数着,1、2、3、4、5、六,足有六辆,上面的箱子摞得高高的,加起来较着不止二十四口。
桂二爷爷强做平静,可眼神难掩冲动。耿家舅姥爷是长兄,对桂二奶奶这个妹子当年是真没说的,就是桂家这门婚事也是耿家舅姥爷给妹子挑的。桂二爷爷内心,也极恭敬大舅哥。
江太太见他黑了一圈,倒是有些不测,道:“黑了,不太小小子没有不调皮的,在外头多动解缆子骨也健壮了,可要避着点日头,省的闹暑遭罪。”
就算江氏几个姐姐是二十四台嫁奁,但是内里有几台是家具,眼下江氏的嫁奁没有家具,应当是一时凑不齐。
江太太笑眯眯道:“都是平常用旧的东西,不值甚么,留在那头也白闲着。”
这嫁奁可委实太丰富了,就是村里最敷裕的杜村长家嫁女,也没有这个数。
桂五掩下冲动,上前两步。
江太太看着面前陈腐破败的农家院,没有暴露半点嫌弃,反而点头道:“比城里院子宽广。”
是以,不但之前打发桂春送信,明天正日子桂五还打发桂春亲身去请,就是怕耿家人抹不开面不来。
桂重阳冲着东边扬了扬下巴:“不请自来,这是来者不善啊!”
“前三辆马车拉的是嫁奁,前面两辆马车拉的你与四娘的平常用的衣服物件。我都给你们清算了,今后也费心。”江太太道。
那人听了,虽稀里胡涂的,可目睹门口马车的架式,这必须是妥妥的“高朋”。
江太太拉了桂二奶奶的手:“老妹子莫要说甚么仇人不仇人的话,没得外道了,是两个孩子的缘分。我们当爹娘的也没有别的盼头,只盼着孩子们都好。”
这会儿工夫,江氏也快步走到门口,看着熟谙的马车红了眼圈。
来客翻身上马,笑着道:“跟桂五兄弟说,有高朋上门,让他速速出来驱逐!”
桂重阳本来敬陪末座,见状也猎奇地跟着桂五后边出去迎客。
为首的一辆是乘坐的,后边4、五辆上拉的都是箱笼。前面马车中间有人骑马,在附身与马车里的人说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