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桂二爷爷家众长辈还当桂重阳是外客,特地做的炒菜,梅氏这里倒是将他当家人的报酬。
桂家式微了十几年不怕,只要子孙有奔头,日子总能过起来。梅氏想到这里,望向桂重阳的目光充满等候。
桂二爷爷在旁点头不已,这个侄孙子看着是个聪明的,可行事不靠谱。这也就是家里这几口人,没有外人,不然定时一骗一个准。又由此想起桂重阳之父桂远,那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当年偷银出走是不是受了外人勾引?昨晚还恨得牙根痒痒的,现在又剩下顾恤。
桂春不由愣住,梅朵也眼圈发红,梅氏也有些站不稳,实没想到桂重阳会是如许说。
桂重阳还不知通州这边风俗,只感觉天热吃冰脸刚好爽口,虽是素食,倒是芝麻酱的香味扑鼻而来,加上切得细细的黄瓜丝、焯好的绿豆芽,吃的非常清爽。
梅童生听着不对劲,道:“算甚么?”
桂二奶奶倒是听出些别的来,顾不得去理睬桂重阳是实在在还是假热络,拉着江五爷到一边,小声问道:“但是银钱不凑手?碰到甚么难处了,需求用多少钱?”
梅氏神采发白,没有回声,而是望向桂重阳。
这时,就听桂重阳接着道:“当年姑祖母、姑祖父前后去世,只剩下姑姑与表姐二人,家里庶出劳烦了亲家二老爷十几年,现在恰好当算一算。”
桂二奶奶这才放下心。
桌子就摆在院子里,上面摆着几碗凉面。
桂春虽有些拘束,到底折腾了一天,肚子里也饿得慌,加上看到梅朵之前在厨房切面,晓得是她亲手所做,用起来更是苦涩,直接用了两碗。要不是白面精贵,不好多吃,再来两碗桂春也吃得下。
桂重阳含笑道:“本来是亲家二老爷,就是二老爷本日不过来,长辈明日也要登门呢。姑姑是桂家人,梅表姐倒是姓梅的,自没有一向住在桂家的事理。”
两人不消人请,本身排闼踱步进了院子。
从桂家老姑奶奶(梅氏之母)算,桂重阳这声“亲家老爷”倒是没叫错。
梅氏看着面前几个小后代,嘴角含笑。
桂春与梅朵也都望向桂重阳,氛围一下子严峻起来。
世人都望向门口,就见门口站着边幅类似的两人,一人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身上穿戴长衫;一个三十来岁,也是儒生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