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闻言,便出去了,她们本就是黄丽娘不放心派上来的,恰好撞见这一幕,心知赵公子现在固然失了分寸,但必定是不会再大闹了。
郑青点了点头,又认识到她看不见,便“嗯”了声。
一时粗心了……
大门一开,郑青和方远前掉队来,单是往这厅内一站,就气势压人威风凛冽。许是二人的神采过分严峻,许是那飞镖的能力尚且还在,赵公子固然气急,但还是呲牙咧嘴忍着没出声。
“……”千雪一时无话,想了想又道,“是,我很在乎。”
二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一个背对一个正面,倒是很久无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道,笑了一笑。
话未说完,千雪便点头,打断了他。
下一刻,只见赵公子往地下一坐,不知是动了那根筋骨,俄然嚎啕大哭起来。
方远在前面站着讪讪的,想了想,仿佛有件事忘了。他看向郑青,郑青微微点了点头,他便哈腰仓促上了楼,让部下把赵公子的那些侍从放了。
千雪站起家,瞥了一眼那飞镖,又将目光投向郑青。
在乎?她才不在乎,她若在乎,当初就不会求着师父进嵌雪楼了。
千雪沉默半晌,说道:“我当然不是,可却不能让外人都不是……”
想到这里,心中对郑青又有非常惭愧。她明显是美意,不想太烦劳这位小王爷,更不想随便欠他些甚么,免得将来伤人伤己。可眼下本身做的,岂不就是伤人之事么?
实在,说到方才那一幕,即便赵公子真的有所不轨了,她也有体例脱身,毕竟面对一个醉鬼,她学来的本领还是能够应对的。只是不会处理得这么顺畅完整罢了……
要说方才尚保存一丝幸运,现在经这飞镖一吓,早已丧了三分胆魄,再有这什物在眼底一摆,要不信也得信了。
“世子何必呢,不值当为我如此的。”千雪苦笑,“我是甚么人,世子又是甚么人,这都是千雪命里该有的,也是烟花柳巷每天都会产生的事。世子身份高贵,若要为这许小事便悲伤动气,也实在失了身份。”
“我想,千雪女人不是会在乎身份的人吧?”
他自明天归去后,还特地探听了一下,街坊传言说,的确有岭南的一个小王爷来江南玩了,只是不肯定是不是他。可这带有“裕”字的银镖,但是岭南虎帐中独一无二的信物和暗器,不是真人不会有它。
郑青先是愣了下,旋即叹然,目光向上翻去。
可若要谈到至心,当真是数不出来的……
千雪听罢,微松一口气,抬眸含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郑青垂下眼眸,一时心中略显难堪,也没出声。
“我请世子喝杯茶吧。”底下,传来千雪的轻声软语。
他说得暖和迟缓,却铿锵有力。
千雪也一呆。
何来不肯领呢?她是底子承不起这份情。
莫非这些女人们,当真矜持得要命?高慢的要命?
也罢,伤人一时,总好过伤人一世。
赵公子一呆。
放在这嵌雪楼,便是为色彩而来,为情味而去。
“好好疗伤”这四字,他说的是铿锵有力一字一顿。
但是,话虽如许想,却不能如许说。
……
雅间内,茗香平淡,熏炉内的沉香升起袅袅白烟。
郑青倒没看她,只定定望着赵公子,像要把他看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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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心中沉沉,没有作答。
“我明白女人的意义了,”郑青淡淡笑道,“女人是甘愿受些费事,也不肯领我这份情,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