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的嬷嬷和侍女并没有说话,却只见嬷嬷手中拿出几个碎银子,放入了宫女手中。
紧接着,嬷嬷又交代了两句,便关上门,和两个侍女留在内里。室内,只余她一小我,手里提着药箱。
“对了,那姓林的呢?”
皇后笑笑,将目光转向绛雪:“归去代本宫说,谢过mm了。”说罢,又命侍女将那手钏拿给绛雪,绛雪这才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是……是林……林萧之也被关着,详细奴婢也探听不到,明天小柱子说仿佛高烧不退,总之病得极重,想必也起不来。”
“没有,奴婢放花的时候,朝屋子里看了,桌上只摆着两副碗筷。”
屋里并没有人,只一侧的屏风那头,模糊闪烁着灯光。
郡主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虽说比不上那些公主,但好歹也是娇生惯养,没吃过甚么苦的。现在心身皆受重创,万念俱灰下,她可别做甚么傻事……
薛千紧绷的心一提。
听到声音也惘若未闻。
“奴婢看清楚了。”
门翻开,嬷嬷回身,请薛千出来。
未央宫中传出笑声,暖意融融。
绛雪不由昂首,再次瞧了一眼。
“你看清楚了,只要她mm一个?”
嬷嬷上前跟宫女说了两句话。
“呵,你倒看得真清楚。”
两人分开桌椅,走到屋门口,站在了台阶上。
“是。”
但是,本身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一个来治病的大夫,用得着这么通融?皇后为何会这么想?
“甚么林校尉!”
“是。”
她脑筋里一闪,像是俄然明白了甚么。
嬷嬷和侍女……为甚么要帮她?
薛千低着头,谦虚恭敬,跟着两个侍女和一个嬷嬷来到一间幽闭的小院。这里不是长乐宫,也不是皇后的未央宫,而是西侧一处没人住的院子,内里安排简朴,宫女只不过三四人,都守在一间屋子外。
……
她身上是一件乌黑的锦裙,模糊能够看出,腰以下的部分泥泞不堪,渗入出了淡淡的血迹。
“行了,你下去吧。”王贵妃揉揉太阳穴,闭上眼,“本宫烦了。”
皇后笑了一笑:“那就放在院子里吧,赶明儿天亮了我去瞧瞧。”又回身叮咛身后的宫女,“去,把上回云南进贡的翠玉流珠手钏,拿两钏给王贵妃送去。”
圆桌上的御馔还冒着热气,姑侄二人并没动几下筷子,倒是帮衬着谈笑了。宫女一来,笑声被打断,二人同时抬开端。
“不过半柱香,我便会出来,谢过各位了。”说着,她低身福了一福。
“郡主那边如何了?”
说着,二人站起家来。
门口的侍女又道:“娘娘,贵妃的侍女绛雪还站在院里呢,说那西府海棠正开得极盛,过了这个时候就欠都雅了,要娘娘……要娘娘必然要彻夜一饱眼福。”
这是甚么环境?!
她出来了。
……
院子里,宫灯下映照着一个侍女,便是绛雪。绛雪手中捧着一盆开得鲜艳的西府海棠,果然是妖艳如火,美不堪收。
两旁的宫女皆打量着她,带着不屑,带着犹疑,带着戒备。
“林校尉仿佛――”
……
“皇上派人守着,应当无事,只是郡主老不用饭……”
“是。”
“真是都雅啊,放在这处吧。”皇后素手一挥,绛雪便和顺地遵循宫女的唆使,放在了台阶之下的一角,退归去低眉垂眼。
……
是了,是了,嬷嬷和侍女都是皇后的人,本身毕竟是皇后派来的,天然要多帮着通融些了。
“娘娘是说――”绛雪微微昂首。
“他还想起来?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过……皇上到底如何想的,这么大的事,还不快把人清算洁净,留着做甚么?!那裴诚三言两语就压服了,我可不信……要说这背后没人帮手,那姓林的不成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