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北门外的别苑内,暮冬时节,山坡上的各色鲜花仍然盛开,怒放如火。
公主眉眼一凛,看着他,未出声。
“公主殿下先别焦急。”这位乌羌人的汉文发音明显不如必勒格好,调子七拐八拐,永宁边听边皱着眉头,“我是乌羌国七王子伊善,此次拜见公主,恰是父王的旨意。”
时节冷了,永宁公主便不在亭中赏花,迩来她得了风寒,身子不适,整天头疼脑热,现在有外人求见,天然心烦意乱。
公主长睫微闪,眼眶模糊发红,心中已是明白了统统。
公主开门见山,语气生硬,不想华侈涓滴时候,也火急地想要晓得那信上的答案。
“公主殿下存候心,他活得很好,还成了我的驯马师呢。”哈里克为公主奉了一盏茶,缓声说道,“哈里克人高马大,我的马都听他的话,他英勇非常,再烈性的马到他部下也变得和顺,我还向来没见过这么短长的人呢。”
他是本国七王子,又非嫡出,前面的兄长各个英勇善战,在族中有着强大的号令力,王位之争中,他本是连资格都没有的。
屋子里炉火烧得极旺,暖意融融,将她的脸庞也烤得微红,抖擞出少女般的光芒来。
姑姑退到一边,永宁公主靠在贵妃榻上,一边紧了紧裘袍,一边垂目观信。
“王子若想要,本宫这里多的是,走时随便拿去多少。”对方既然不急,她也按捺住了心神,保持着一个公主该有的安闲不迫和蔼度。
这信上的口气如此熟谙,提过的旧事也历历在目,言语竭诚,如同带着她亲历了那一场灭族之战,与被火烧伤后坠入绝壁的痛苦……
半晌,一名金发碧眼的外族人出去,身穿奇装异服,前面跟着两个臣子,在进屋之前留在了门口。他单身出去,态度暖和,将手横放在胸前,行了本国礼。
屋内丫环退避,只留下了这位外族人和公主。
说着,他朝她手里的信上瞥去一眼。
但是,没想到安静的糊口会被一圈一圈的波澜突破,先是周澈粉碎本身的小把戏――她不过玩玩罢了,图个乐子罢了,谁知阿谁弟弟竟如此叫真?
“哈里克,哈里克……”她喃喃念了两句,仿佛十年前在叫他的名字,仿佛面前坐着的便是他,眼角不由带了丝笑意,看向伊善,“那他现在如何了?你父王待他可好?”
“公主您还不晓得吧?一小我如果要重生,是要忘记畴昔的各种屈辱,何况是在我乌羌国,顶着一个外族人的名字,总归不好听,我父王也不会喜好的。”
她觉得,这辈子也就如许了。
公然,这位王子直言不讳,亲口说了:“有他为我助力,今后父王的位置,便也不是遥遥不成及了。”
这驯马师,他不会当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