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 > 第18章 第23夜 长寿公园的凡・高与卡门一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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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墙上的画足足一刻钟。卡门躺在黑夜的向日葵丛中,眼眉低垂,不知是否在梦中。枝叶与花朵粉饰私处,开阔的胴体撩人,长发如同乌鸦羽翅,扭曲着似要飞彼苍穹。而在画面上方二分之一的空间,倒是凡・高无尽扭转的星空。

七年前,高考过后,卡门跟着美术教员私奔,谁都不晓得他们去了那里,除了一小我。

大火从半夜烧起,烈焰滚滚了冗长的一夜。朝晨六点,天蒙蒙亮。人们在破砖烂瓦间寻觅幸存者,高凡呼喊着某个名字。废墟上的焦土瓦砾,只剩一燃烧星,就像一盏灯。

直到他发明有一个在长命公园以给人画像为生的男人存在。卡门说:“我喜好阿谁男人,如果你敢动他一下的话……”七哥没有再多问一句话。终究,有天卡门鼻青脸肿地呈现在他面前,如果动手再狠一点就要破相了。她还不肯说是被谁打的,但七哥的眼线太多,很快就查出来是阿谁画画的福建小子。既然是他先动的手,那就不要怪七哥不客气了。

高凡十八岁那年,产生过三件大事,除了没考上美术学院,卡门跟着美术教员私奔,另有那桩震惊全城的火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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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火车票还没实名制,白教员带着卡门坐火车回了新疆故乡。他们到了北疆准噶尔盆地,出产扶植兵团的一个团场,那边发展着一望无边的向日葵。隆冬的月夜,卡门与教员野合,富强的向日葵茎秆和花叶,粉饰住两具白花花的身材,仿佛张艺谋最爱拍的男女配角。

我把电脑桌面改成了凡・高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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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卡门,从未直视过他的眼睛,而是望向清澈的新月。高凡的初夜就是在这片向日葵郊野被夺去的。完事以后,卡门并没有多看白教员一眼,只幽怨地感喟一句,“我像小龙女碰到了尹志平……”即使是七月,新疆的凌晨仍然有些酷寒,高凡一言不发地抱紧卡门,就当作是最后一次。他也看着黑夜,全部宇宙充满熠熠的星光。天亮了,晨光照亮郊野,向日葵金黄金黄的,如同波浪起伏翻滚。空中回旋着一只乌鸦,它正在呼唤火伴们,快来享用一具尚未腐臭的尸身。

画中的女子早已变作幽灵,恐怕怨不得别人,怪只怪她编了个大话,说在画廊卖了七万元,本相是她强行卖给了这里的仆人――这才是她送命的来由吧!固然高凡直到宣判都没说出来。

惨案是在七夕那晚产生的。要晓得长命公园的地形,像一洼群山环抱的盆地。北倚“难于上彼苍”的秦岭巴山;南有烟云环绕的云贵群峰;西邻“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康藏高原;东边是“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巫山;底下被滚滚长江扯开一道三峡裂缝,而我就在神女峰的山颠。

“你悔怨吗?”“嗯,是挺悔怨的,我从没剪过卡门的一束头发留个念想。”

怀疑人脸上好几道创可贴,带着在长命公园卖体育彩票的、卖黄碟的、摊大饼的、烤肉串的、收褴褛的,大队人马杀到夜总会唱歌,天然全数由怀疑人买单。大伙儿叫了有偿陪侍的女人,扯开嗓子吼了陈奕迅的《十年》、周杰伦的《七里香》、黄龄的《High 歌》、杨臣刚的《老鼠爱大米》、庞麦郎的《我的滑板鞋》,另有老反动的《十送赤军》,以及京剧《智取威虎山》和沪剧《燕燕做媒》。怀疑人脱手甚是风雅,点了十来瓶酒,灌得七荤八素,小费就收回去了两三万。

统统结束以后,叶萧带我去过一次被查封的夜总会。在凶杀案的第一现场,卡门被杀的密室里,墙上挂着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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