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看了眼案台,菩提洞天里的,时候过得比外间要快,浅显的铁器能用十年八年,内里怕是一年都用不到,她抉剔着:“这些都不成,我要上好的铁器。”
文姝再如法炮制了一番,蛟珠和玉简都是如此。
王抱石买了茶叶后的第三天,就分开了徽镇,临走前,他还和文姝知会了声,说是他月后会再来一趟徽镇,如果另有茶叶如许的好货品,必然要给他留着。
来人生了副丰富的腰膀子,两只上臂鼓囊着肌腱,面皮火红一片,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就是一双腿中,右腿的下半段断了一截,走起路来,瘸瘸拐拐的。闻声出来的就是镇上驰名的打铁妙手铁叔。
一名七八岁大的男童拄动手,嘴边的哈喇子流得老长,在一口生着火的打铁炉子旁打着打盹。
“铁蛋,和谁说话嘞?”隔着屋前屋后的那块破布一撩,走出了个留着络腮髯毛的细弱男人。
筹足了钱,文姝没有找到机遇外出采办,黎火节的余热垂垂散尽,小长生堆栈也安逸了下来。
最是独特的是,这个土布色的荷包,不管装了多少铜钱和银两,重量都是轻飘飘的,旁人如果拿到了,怕只觉得这是个干瘪的空布袋子。
铁叔见了她凭地变出了银两的招数,心知来人技艺不凡,也不接过银两。
夏季的雨来得俄然,阻断了行人赶路的法度,也让小长生堆栈屋后的买卖临时落了个安逸。
“打铁的铁拐子在吗?”无错不跳字。文姝憋粗了口气,装出了副贩子妇人的口气,她的春秋不大,个头倒是和兄长差未几高,该是像了夜氏,四肢苗条,披着蓑衣,倒还像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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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中午,几道雷闪后,徽镇下了场暴雨。
小长生堆栈的门前,雨水一帘小瀑,淋淋挂在了青灰色的屋檐下。
昨夜她还费心苦思着,如何将那么多银两和铜板收紧蟒坤袋,哪知脑海中略一想,那些铜钱和银两就不见了。再想一转念,铜钱和银两就主动到了她的手上。
“铁叔莫管我是那里来的人,只用晓得,我要买一副上好的铁器,也给的气代价,”文姝想震慑住铁叔,手掌一翻,就多了一锭两余重的银两,搁在了铁叔的手中。
“刚才厨房里说是缺了八角炖肉,店里当时正忙,孩儿就让文姝帮手去买八角了,幸亏刚才天气阴沉,姝儿机警,已经带上雨具了,”昨日兄妹俩去徐记买香料时,店铺的八角卖光了,说是本日会有货。昨日返来时,夜氏对于文翰带着文姝出门的事并没有过量的究查,文翰也就当娘亲默许了文姝能够帮手采办的意义。
披着厚重的蓑衣,文姝将斗笠抬高了几分,将她的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辨不出她的样貌来。
“如何不见文姝?”夜氏的扣问声,打断了文翰的寻觅丹田的思路。
徽镇上只要一个打铁匠--铁叔。铁叔腿脚不好,不过一手的打铁技术,但是家传的,十几年下来,镇上的每家每户,都少不得用上打铁铺的器具。
17 打铁铺
门口那口用来冷却用的水缸上,还浮着层灰蒙蒙的铁水锈渍,几只飞进了屋里避雨的绿头苍蝇飞来飞去,闹得人脑筋发懵。
小长生堆栈使唤的整套厨具都是出自铁叔之手,昨日在菩提洞天里,妖猴让她买一套耕具时,文姝最早想到的就是铁叔。
文姝就静下了心机,前次取水时,一不谨慎就抽暇了古井。她不敢再冒然用古井最实验,就趁着迟早时分,后院人少时,用水缸的水练习着驭水诀,几次练习以后,学会了恰当吞吐,不再平空抽干了水井。
镇上早有传闻,打铁铺里只要出得起高价,就能买到品格上层的铁器,传闻连隔壁县城的衙门的捕快都不远数里路,专门寻到铁叔来订做些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