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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镇上只要一个打铁匠--铁叔。铁叔腿脚不好,不过一手的打铁技术,但是家传的,十几年下来,镇上的每家每户,都少不得用上打铁铺的器具。
是日中午,几道雷闪后,徽镇下了场暴雨。
打铁铺子分了屋前屋后,屋前是一张案台,摆放着铁铺供应的各式铁器,从秤砣、菜刀、铁锅到锄头再到马蹄铁。凡是和铁字搭边的,店铺里全都有。
“爹,此人说要买铁器,可又说我们案台上的铁器都不成,”铁蛋对于文姝的嫌弃非常不满,告起了状来毫不含混。
“客人看着打扮不像是本镇人。”铁叔目光如炬,徽镇人大多热忱,喜好借着个脸熟,要了一文钱两文钱的便宜。披着蓑衣,决计遮挡了面孔,这可不是典范的徽镇人的做法。
最是独特的是,这个土布色的荷包,不管装了多少铜钱和银两,重量都是轻飘飘的,旁人如果拿到了,怕只觉得这是个干瘪的空布袋子。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也没啥客人上门,厨房里的火先熄了,”刘厨娘自顾自说着,差使着伴计灭了火,也没和夜氏知会一声,回房歇息了。
铁叔见了她凭地变出了银两的招数,心知来人技艺不凡,也不接过银两。
随即沉吟后,铁叔又为莫非:“客人,你要制作用上几十年的器具,那质料可不好找,怕是只能用槟榔铁了。”
徽镇的冷巷中,披着蓑衣的人影穿越而过。
这场雨来得很及时,徽镇这么个丁点大的地头,一介女流,买卖过量器具,很轻易被人发明。
镇上早有传闻,打铁铺里只要出得起高价,就能买到品格上层的铁器,传闻连隔壁县城的衙门的捕快都不远数里路,专门寻到铁叔来订做些刀具。
披着厚重的蓑衣,文姝将斗笠抬高了几分,将她的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辨不出她的样貌来。
来人生了副丰富的腰膀子,两只上臂鼓囊着肌腱,面皮火红一片,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就是一双腿中,右腿的下半段断了一截,走起路来,瘸瘸拐拐的。闻声出来的就是镇上驰名的打铁妙手铁叔。
从兄长那边讨到了买八角的差过后,文姝并没与直奔采办大料的那条玉水街道,拐到了徽镇一处平常的民居巷道里。
一名七八岁大的男童拄动手,嘴边的哈喇子流得老长,在一口生着火的打铁炉子旁打着打盹。
夏季的雨来得俄然,阻断了行人赶路的法度,也让小长生堆栈屋后的买卖临时落了个安逸。
“铁叔不消曲解,本人要定制的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器具,我只是想要一套耕具和锅具,锄头、剪子、铁铲、水瓢、水桶、菜刀锅具,都如果上好的铁器,用上个几十年不会坏的好把式,”见文姝说得都是些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器具,铁叔的面色初霁。
男童睡眼昏黄着,展开眼,见了身前的蓑衣怪人,吓了个激灵,睡虫都没了。听着对方的口气,该是个熟客。
文姝再如法炮制了一番,蛟珠和玉简都是如此。
“铁叔莫管我是那里来的人,只用晓得,我要买一副上好的铁器,也给的气代价,”文姝想震慑住铁叔,手掌一翻,就多了一锭两余重的银两,搁在了铁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