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再次见面时,苏三醒不由得一愣,本来此时的程灵素已经换回了女装。变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固然边幅还是浅显,又是头发稀黄,身躯肥胖薄弱,但那一双灵动有神的双眸却名副实在地生出画龙点睛的结果,使她平增了几分得六合所钟的灵秀之气。
用毕早餐,两人便要出发上路。昨晚住下时苏三醒已经托店家代他采办了一匹脚力,他开口唤来伴计结算了店饭帐,然后和程灵素一起在店门前上马,向着京师的方向登程上路。
刚到堆栈门口,堆栈掌柜钱云恰好出门。他曾到回疆向陈家洛述职,也见过苏三醒一面,看到他劈面走来,脸上立时暴露狂喜之色,隔了老远便喊道:“我的苏爷,您总算来了!”
苏三醒有些难堪,干咳一声道:“程女人此言差矣,女人兰质蕙心,人间纵有妖娆女子,又岂能与你比拟。何况程女人又那里是甚么丑丫头?只是平常俗人看不懂你的斑斓罢了。”
苏三醒恍然:“如此便有劳女人了。”
“本来是程女人,鄙人苏三醒。”苏三醒重新见礼后,有些猎奇的问道,“你方才向地上洒的这些药粉有何感化?”
少时那伞面上的酒液燃尽,又等它略微冷却了一点后,程灵素又上前将雨伞收起送回给苏三醒。
苏三醒又问道:“不知程女人接下来去处如何?”
程灵素看到劈面此人望向本身的目光中忽地多了一些莫名的顾恤之色,不觉有些讶异。她心机机通达透,能够清楚地体察到对方的顾恤之情由衷而发,不含涓滴的作伪,但两人明显素不了解,也不知他这份顾恤是从何而来。
这一起上,他们也曾追随石万嗔等三人的踪迹。苏三醒动用了红花会的隐蔽力量,侦得这三人公然是往京师去了。
程灵素道:“你那柄乌蚕丝雨伞的伞面上也沾了一些毒粉,如果不清理洁净,今后本身不谨慎碰触到一样会糟糕,还是拿来给我措置一下罢。”
见苏三醒望着本身有些愣怔,程灵素脸上微微一红,轻笑道:“苏爷如此瞧着我这个丑丫头做甚么?”
苏三醒接住程灵素递返来的葫芦,拱手称谢道:“多谢程女人指导,苏某受教。”
程灵素道:“先前是我一向逃命,现在托苏爷的福,石万嗔已经着了我一点小手腕,短时候内双目该难视物,便该我转过来追杀他们,代先师清理流派了。方才石万嗔和慕容景岳曾提及要往京师插手天下掌门人大会,小女子筹算去看一看可否寻到他们的踪迹。”
随即将雨伞送到程灵素的面前。
程灵素却不觉得忤,反而非常欢畅,笑道:“苏爷这话难道当本身才是雅人,却有些自夸之嫌了。”
程灵素道:“方才那人洒出的剧毒非常短长,如果不加措置,旁人沾到一丝半点也会有性命之忧,我洒的这些药粉能够消弭毒性。”
“公然是她了。”
苏三醒又将葫芦送到她手里。
程灵素接过葫芦,将撑开的雨伞斜摆在地上,翻开葫芦塞子,接连灌了三大口酒又噗噗噗地喷在伞面上,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顶风一晃扑灭了,在均匀地喷了一层烈酒的伞面上一点,伞面上顿时登起一层淡淡地蓝色火焰。
在来往的人群中,又有很多提着操着各方乡音土语、神情精干的人物。这些人大多随身照顾长条形包裹,内里较着装的是各种是非兵器。不消问,这些人定是来插手那“天下掌门人大会”的各派掌门极其门人侍从。
苏三醒称谢后,摸索着问道:“程女人与方才那老者都精通施药用毒之术,不知与‘毒手药王’前辈有何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