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堆栈门口,堆栈掌柜钱云恰好出门。他曾到回疆向陈家洛述职,也见过苏三醒一面,看到他劈面走来,脸上立时暴露狂喜之色,隔了老远便喊道:“我的苏爷,您总算来了!”
他这番话由感而发,说完以后又感觉有些冒昧轻浮,毕竟现在却不是民风开放的宿世。
“本来是程女人,鄙人苏三醒。”苏三醒重新见礼后,有些猎奇的问道,“你方才向地上洒的这些药粉有何感化?”
苏三醒又将葫芦送到她手里。
到了第二天早上再次见面时,苏三醒不由得一愣,本来此时的程灵素已经换回了女装。变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固然边幅还是浅显,又是头发稀黄,身躯肥胖薄弱,但那一双灵动有神的双眸却名副实在地生出画龙点睛的结果,使她平增了几分得六合所钟的灵秀之气。
少时那伞面上的酒液燃尽,又等它略微冷却了一点后,程灵素又上前将雨伞收起送回给苏三醒。
苏三醒又问道:“不知程女人接下来去处如何?”
一起无话,这一天两人终究赶到京师。现在正值乾隆中叶,算是这个庞大帝国最后的光辉期间。进了城门后,但见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街边五行八作,繁华热烈。
苏三醒寂然起敬道:“女人妙手仁心,鄙人先代过往的行人谢过了。”
程灵素接过葫芦,将撑开的雨伞斜摆在地上,翻开葫芦塞子,接连灌了三大口酒又噗噗噗地喷在伞面上,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火折子,顶风一晃扑灭了,在均匀地喷了一层烈酒的伞面上一点,伞面上顿时登起一层淡淡地蓝色火焰。
用毕早餐,两人便要出发上路。昨晚住下时苏三醒已经托店家代他采办了一匹脚力,他开口唤来伴计结算了店饭帐,然后和程灵素一起在店门前上马,向着京师的方向登程上路。
程灵素道:“你那柄乌蚕丝雨伞的伞面上也沾了一些毒粉,如果不清理洁净,今后本身不谨慎碰触到一样会糟糕,还是拿来给我措置一下罢。”
苏三醒有些难堪,干咳一声道:“程女人此言差矣,女人兰质蕙心,人间纵有妖娆女子,又岂能与你比拟。何况程女人又那里是甚么丑丫头?只是平常俗人看不懂你的斑斓罢了。”
“天下毒物大半怕火,你这乌蚕丝的雨伞却不畏火焰,今后再赶上那人,能够用烈酒、火油之类的事物将伞引燃,便可禁止那人的一身剧毒。”
程灵素道:“方才那人洒出的剧毒非常短长,如果不加措置,旁人沾到一丝半点也会有性命之忧,我洒的这些药粉能够消弭毒性。”
在来往的人群中,又有很多提着操着各方乡音土语、神情精干的人物。这些人大多随身照顾长条形包裹,内里较着装的是各种是非兵器。不消问,这些人定是来插手那“天下掌门人大会”的各派掌门极其门人侍从。
苏三醒一愣:“女人此言何意?”